心绪翻涌，她几乎立刻就要冲出去找母亲杨月茹要个说法，但看着一旁的方姨娘，谢青妩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她复又缓缓坐了下来，将茶盏推到方姨娘面前，轻吐了一口浊气。
“姨娘，你让我看这些，总不会没有目的吧？”
“我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方姨娘摆弄着手上的豆蔻指甲，眼波流转的看着谢青妩，轻笑一声。
“大姑娘是爽快人，妾身就也不兜圈子了，您才是夫人嫡亲的女儿，这些年却不如二姑娘受宠，您对夫人...可有介怀？”
谢青妩扬眉，“方姨娘想说什么？是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怎么会呢。”
方姨娘笑了两声，“妾身只是替大姑娘鸣不平罢了，平日里四季裁制衣裳，二姑娘和三公子总是一人几套。”
“像五姑娘和我儿都是庶子庶女，没有也是正常的，偏大姑娘正经的嫡出却没有，只能自己从私库里支银子，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若是妾身能一直掌管中馈，这些大姑娘本应该有的待遇，妾身是一应不敢怠慢的。”
听着方姨娘的话，谢青妩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姨娘也说了，我是个不受宠的嫡出长女，就算我有心想要帮姨娘，怕是也没这个能力。”
“大姑娘当然有。”
方姨娘忽然站起身，朝着谢青妩施了一礼，“昨儿老爷来妾身房里一直念叨着，说这些年对您忽略了许多，想着要弥补与大姑娘的父女之情。”
“可他与夫人谈了几次，夫人却一心只有二姑娘，怕跟您太亲近到时候伤了二姑娘的心。”
“老爷无论如何劝说，夫人都是不听，他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想让妾身管家。”
谢青妩对此嗤之以鼻，谢云州怎么可能会幡然醒悟，不过是觉着她如今有些用处罢了。
“既然我父亲已经说了让姨娘管家，姨娘还需要我做什么？”
方姨娘笑了笑，“大姑娘只需日后多在老爷面前与妾身多多走动，这便够了。”
“就这？”
谢青妩有些诧异，谢云州不会以为她跟母亲杨月茹关系不好，就找了个姨娘来跟她拉进关系吧？
谢云州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谢青妩忍不住有些想笑，到底还是忍住了，“姨娘既然开口了，我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府里这几本账册，姨娘可否借我回去看看。”
反正谁掌中馈对她来说没什么分别，反而方姨娘管事儿，她还能更自由些，她如今更在意这些账册。
她想知道谢家到底是缺银子缺成什么样，连她的铺子盈利都要偷走，还让两个掌柜的合伙骗她。
一种就是谢家从一开始就想榨干她，还有一种就是这些银子是为了补一些窟窿，可能是见不得人的一些开支。
若是后者的话，那她更要仔细查查了，一旦抓到谢云州和杨月茹的把柄，她可不介意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