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宴的灯火辉煌之下,虽歌舞升平,烟火绚烂如织,但谢青妩的内心却如同覆盖了一层薄霜。
她坐在宴会的一角,目光扫过皇上身侧的一众嫔妃,这些端坐高堂之上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而且能收买太医院的太医,定然身份也不会过于低微,想要查清此事,必须得现将冯小太医人找到。
冯小太医名叫冯徽,是太医院院首冯怀志的儿子,前途无量,人长得又十分周正。
皇后姨母也十分喜欢冯徽,因此在得知七喜和冯徽两情相悦的时候,便下了旨意赐婚。
后来皇后姨母病重,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太医院院首冯怀志主动辞官,冯徽也离开了太医院。
整个冯家搬离了京城。说是荣归故里,如今想起来,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么会急匆匆离开京城。
冯家的离去,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其实是背后之人急于掩盖罪行。
正沉思之际,盘中忽然多出刚切好的鹿肉,谢锦玉声音讨好,“长姐,你刚刚一口都没动,是不合胃口吗?”
谢青妩将盘子推到一旁,“看见你,我就挺没胃口的。”
谢锦玉变了脸色,但最后忍了忍还是没有说话,只能一个人扭头生闷气,倒是谢云州,一双眼划过沉思之色。
“青妩,刚刚是二殿下送你回来的?你们两人…”
谢青妩看着谢云州,心中愈发嘲讽,父亲这样的人,若是对他有利,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父亲难道没听说吗?陈贵妃打算将自己的侄女陈青芸嫁给二殿下,您就别想了。”
谢云州被拆穿了心思,脸色不善,“今日宫宴,你又跑到哪儿去混了?”
“今儿元日,去皇后姨母宫中缅怀一番,毕竟若非皇后姨母养育我十几年,我还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模样。”
这话说完,倒是让谢母脸色变了几分,手指甲嵌在肉中仍不觉着疼,“你恐怕巴不得自己是皇后生的,盼着是皇室公主吗?”
声音尖酸又刻薄,谢青妩瞧了她一眼,没等说话,就被谢锦玉先一步开口了,“娘,长姐只是去皇后娘娘宫中,长姐重情重义,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谢母:“.…”
“现在你也帮着她说话是吧?所以这个家就我一个外人!”
谢云州眉眼中透着不耐烦,低声呵斥,“住嘴,这是在宫宴上。”
“你说这话让皇上听见怎么办?你这蠢妇非要害死我不成?身为皇后娘娘嫡亲的妹妹,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恶毒。”
谢母顿时又红了眼睛,只是在宫宴上,她又不便发作,只能硬忍,心中愈发悲凉,如今儿子女儿都不向着她,只有阿瑜。
谢锦玉看着谢母如此,心中也忍不住叹气,“娘,你….”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母亲如此没分寸,不分场合就要闹,也难怪父亲冷落她,实在是没有当家夫人的风范。
宫宴一直持续到夜半子时才散,谢青妩的心思早就不在宴会上了,才一结束,就将莺月叫来,让她查清楚冯徽半年前离京,到底是去了何处。
哪怕是天涯海角,她都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七喜死了,线索都在冯徽这个身上。
莺月虽然不解是自家姑娘是什么用意,但却还是听话的照做。
月色如洗,银辉洒满了整个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最深处,带着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