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问的心一沉,他虽然医术尚可,但对于京城之事并不是很了解。
此时听谢青妩这么一说,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寒意。他知道,如果真如谢青妩所说,那今日的事情仅仅是个开端。
楚问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有些茫然,“我…,谢姑娘是不是知道什么?”
说完,他忍不住有些激动,“您是不是知道她是谁?请您告诉我。”
“我夫人盼着能找到她女儿,已经盼了十几年了。”
这些年走南闯北,连身体都垮了,只惦记着失踪多年的女儿,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谢姑娘,您知道的话,请您告诉我。”
谢青妩看了看楚问,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楚大夫,此事最好先回府与您夫人好好谈谈,或许认了,比不认还要差。”
楚问沉默了,谢大姑娘所言不无道理。夫人的女儿可能已经身处富贵之家,不愿意认这个出身低微的母亲。
可毕竟是夫人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如今线索近在眼前,真的…要放弃吗?
两人说话的间隙,忽然就见人群骚动起来,对门卖糕点的铺子老板与楚问也算认识许多年了。
他朝楚问招了招手,“走啊,听说城北的稻田地挖出了一个旱魃石像,长有五寸呢。”
“旱魃石像?”
楚问愣了一下,那老板是个热心的,跟着点头,“对,说是刚挖出来的,瞧着可吓人了,官府也去了,大家伙都去凑热闹了。”
楚问摆了摆手,他心里惦记着别的事儿,自然也不愿意凑热闹。
“王掌柜,您去吧,我家里还有事儿。”
王掌柜点了点头,“行,那我过去瞅瞅,你忙。”
等人走以后,楚问看了眼谢青妩,“谢姑娘,我这边要回家一趟,你….”
谢青妩抚摸着手上的玉镯,“乐游也在家吗?”
“在,这两日化雪,我家夫人的心口就疼,乐游在家照顾她。”
听到这话,谢青妩点了点头,“我这儿还有两万两银票,你让乐游多囤些与疫病有关的药材。”
楚问瞬时皱眉,“疫病?谢姑娘,可是何处染了瘟疫?”
“没有。”
谢青妩摇了摇头,“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今年雪化的早,又是连日放晴,快半个月都没有下雨。”
“刚不是说城北还发现了旱魃石像,总觉得今年不大太平。”
旱魃石像…
谢青妩手腕上的玉镯似乎更润了一些,心情微好,既然她没法让钦天监在星象观测上说谎。
那不如借些外力,旱魃在民间传说,《神异经》:“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而《四库全书》中又云,“状有如猿,白首长鬐,雪牙金爪,是为水兽,水兽好为害,禹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无支奇’。”
所以她早早在城北一处稻田埋了旱魃石像,城南河底沉了一座裂开的无支奇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