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赦天下……不知陛下准备何时改元,吾要在廷尉狱中熬多少时日啊……”
蹇硕一听此言,心中骤然咯噔一下,心跳差点儿漏了半拍。
“将军先斩黄巾贼首,再灭两部鲜卑,陛下赏之不及,又怎会舍得将军入狱呢?将军真会说笑,呵呵……”蹇硕此时,笑比哭还难看。
聂辽强忍笑意,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典韦,唤道:“恶来,送蹇内侍上路!”
“唯!”典韦在马上抱拳应命,随即策马靠近蹇硕。
蹇硕见典韦策马行来,一颗心立时掉进冰窟中。
他看向聂辽,脸色惨白,心跳加速,声音颤抖,“将军大人大量,何必与奴一般见识?如此岂非平白坠了将军名头?将军少年成名,却出身寒门,在朝中并无依傍……”
聂辽抬手一摆,示意典韦暂且退下,看向蹇硕,轻笑道:“吾有良师,汝知否?”
“奴知道,卢将军自是良师。然则卢将军性情刚毅,不善曲意逢迎,不谙官场人情。奴说句大不敬之言,也许将来不久,卢将军还要依傍将军呢!”
聂辽见蹇硕竟有如此识人见地,不禁对其有些刮目相待。
他的确想过杀掉蹇硕,可后来他想起一件事,令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灵帝死前,曾将献帝刘协托付于蹇硕一人,而非张让、赵忠等人之辈。
如此,足见灵帝对其之信任。
若是蹇硕能够为他所用,于他必定大有益处。
所以,眼下雒阳城在望,他必须要将蹇硕彻底慑服,如此才能放心。
“吾与河南尹袁公路、骑都尉曹孟德私交甚笃,汝知否?”
“将军啊!汝南袁氏何等门楣?非是奴小瞧将军,而是汝南袁氏交好将军,只为利用将军,非为私人情谊啊!至于那曹孟德,区区阉宦之后,何敢与将军称兄道弟?”
聂辽闻言,脸色立时一冷,不悦道:“汝亦为区区阉宦,何敢诽谤吾友?”
“将军待此二人为友,焉知二人视将军何如?奴此前是天子家奴,此后为将军鹰犬,此生此志,誓死不渝!”
行啊,你这是求生技能点满了。
“汝此言当真否?”聂辽冷声质问。
蹇硕闻言,心中大喜过望,急忙松开缰绳,抱拳道:“将军麾下爱将在此,当为明证。奴日后若违此言,将军可立斩奴头!”
聂辽只是看着蹇硕,沉默无言。
良久,他忽而开口,莫名道:“扶摇!”
正在蹇硕茫然之际,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高亢嘹唳,引得聂辽麾下军团骑兵齐齐仰望。
片刻,只见一只翼展足有五尺的金色大雕,向聂辽急遽俯冲飞来。
赵云早已知道这只金雕是聂辽的宠物,此时再见,依然不免惊异。
典韦再见这只金雕,心中不免感叹,长得真快啊!
而高顺对此全无反应,好似根本没看见金雕一般。
聂辽于数日前,已呼唤他的宠物扶摇从非洲返回。
“扶摇,击毙此马!”
随着聂辽一声令下,蹇硕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金雕倏然飞至他面前,张开一双利爪,瞬间自他胯下坐骑的脖颈处掠过。
下一瞬间,蹇硕胯下坐骑一声悲鸣,脖颈喷射出大量鲜血,随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蹇硕蓦然一惊,当即从马镫中抽出双脚,跳马滚落在地。
这是给吾的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