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西域有些寒冷。
曹操的内心格外冰冷。
冷得他头疾复发,卧床不起。
曹操万万没想到,李儒一语成谶。
聂辽以曹昂为人质,甚至想要收纳丁琼。
曹操突然收到聂辽来信,虽然不见送信之人,但是聂辽的笔迹无法作假。
聂辽的笔迹非常独特,过目难忘。
曹操勉强看懂了书信内容,可读罢书信,他宁愿自己看不懂聂辽的笔迹。
以吾儿为质,以吾妻为妾!
狗贼欺吾太甚!
曹操只觉头颅一阵刺痛,如同针扎一般,随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待他睁眼,发觉自己躺在床榻上,卞氏和尹氏轮流照料。
曹操顾不得疼痛欲裂的头颅,立刻吩咐卞氏,唤来李儒。
无人知道曹操因何头疾复发,卞氏和尹氏皆不知道,李儒也不知道。
不过待李儒来到曹操寝室,阅罢聂辽的书信,不禁叹息,默然无言。
这个上将军为何如此好色?
李儒不明白,聂辽为何如此不智,难道不怕此事流传,有损名声吗?
不过如今不是担忧聂辽名声之时,当务之急,是如何妥善解决此事。
李儒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曹操,心下暗叹,缓缓开口,“主公何意?”
曹操转头,盯着李儒,半晌,沙哑道:“文优何意?”
李儒拱手一礼,言道:“主公此时不可与上将军为敌,否则难回中原。”
曹操闻言,悲凉一笑,缓缓闭上双眼,良久沉默无言。
“主公,上将军既然书信如此,想必绝不会为难大公子,否则必定人心离散,难逃天下众口。”
曹操叹息,有气无力,声音沙哑,“依文优看,聂辽狗贼究竟何意?吾不相信狗贼只言片语。”
李儒同样无奈叹息,言道:“主公,上将军此举,可能意在试探主公。”
“何也?”
“主公可想而知,董贼既灭,袁绍亦死,刘焉、刘表俱亡,吕布甘为鹰犬,袁术苟延残喘,天下除却主公,无人可入上将军之眼……”
曹操眉头微皱,不禁默然沉思,只为试探吾?难道狗贼不想纳吾妻为妾?
狗贼年纪轻轻,府中妻妾众多,吾妻已是半老徐娘,莫非真如文优所言?
曹操稍微放下心来,却又难免有些担忧,并非担忧丁琼,而是担忧曹昂。
曹昂如今居于雒阳上将军府,曹操不得不投鼠忌器,生怕惹得聂辽不悦。
曹操沉默良久,满心疑惑和愤怒,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
李儒不由放心下来,生怕曹操因怒挥兵中原,若然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聂辽究竟何意,只要能平息此事,对于曹操和他而言,才是最优解。
他们如今最缺的是时间,待得摆脱依赖汉廷粮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好在聂辽只是索求丁琼一人,若其索求卞氏和尹氏,后果可能难以预料。
“主公安心,上将军必定不敢伤害大公子。待得主公粮草自给,兵强马壮,何愁与大公子团聚无期?”
曹操闻言,神情流露一丝微笑,吾儿暂且忍耐数年,待得为父兵强马壮之时,便是你我父子团聚之日!
至于丁琼,曹操想起爱妻,内心冰冷。
汝本无出,得养爱子,竟敢如此待吾?
吾未休妻,待汝如初,岂料如此丑事!
聂辽狗贼,汝送吾爱妾,却夺吾爱妻!
此仇不报,吾誓不为人,必夺汝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