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巳时。
雒阳北宫，东宫崇德殿。
少帝刘协端坐御座。
上将军聂辽位列在前。
太傅蔡邕。
太尉卢植，司徒黄琬，司空陈耽。
尚书令荀彧，司隶校尉程昱，御史中丞应劭。
太常皇甫嵩，光禄勋荀攸，卫尉朱儁，太仆伏完，廷尉徐璆，大鸿胪阎象，宗正刘繇，大司农刘巴，少府麋竺。
执金吾臧洪，将作大匠王朗，大长秋孔融。
北军中候田豫，羽林中郎将牵招，虎贲中郎将董承。
河南尹贾诩，京兆尹王烈，左冯翊钟繇，右扶风华歆。
幽州刺史简雍、冀州刺史贾琮、并州刺史郭缊、凉州刺史刘虞、兖州刺史盖勋、豫州刺史王允、徐州刺史宗员、荆州刺史蔡瑁、青州刺史刘陶、扬州刺史陈登、益州刺史阎忠、交州刺史傅燮等人位列在后。
各州郡太守带领县乡三老，列于殿外。
聂辽面向刘协，拱手一礼，转过身，看向一众公卿百官和各州刺史。
“天道无常，天子有德，追踵尧典，禅让天下。
“今召吾等公决国体，共推国君，公议国政，共建国家。
“吾等此生为汉人，然前汉之前，吾等祖先俱为华夏人。唐、虞、夏、商、周、秦、汉俱为中国，吾等乃中国人也！
“此乃我汉人之根本，吾等俱为中国华夏人民族群，谓之中华民族！
“唐尧传虞舜，虞舜传夏禹，夏禹传伯益，伯益让夏启，夏启受之不辞。三代皆以天下为公，夏启独以天下为家，以一家之姓，御万家之国。后世以此效法，遂成家天下。
“天下精华，几世几年，剽掠国人，倚叠如山，一旦无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王者视之，亦不甚惜。此之谓家天下者！”
满朝公卿百官和各州刺史，纷纷神色各异，尽皆默然无言。
“家国天下，家在前，国次之，天下在后，此为私也；天下国家，天下在前，国次之，家在后，此为公也。
“如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为天下，天下为民。读圣贤书，为天下民。
“吾辈儒家弟子，当以毕生所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天下肃清，中国唯明，顾瞻余躬，惧秽此征。
“尔等以为何如？”
卢植上前一步，拱手一礼，道：“上将军此言大善。”
蔡邕、黄琬、陈耽三人上前一步，齐齐拱手，异口同声，“上将军此言大善……”
其他朝廷公卿百官、各州刺史纷纷拱手行礼，同声附议，“上将军此言大善……”
聂辽淡然一笑，言道：“兹事体大，非一日可定。尔等可与各郡太守、县乡三老共议，集思广益，畅所欲言。”
言罢，聂辽向刘协拱手一礼，转身步出大殿。
蔡琰拿着书本和毛笔，紧随其后，离开大殿。
蔡琰紧紧攥着书本，生怕一不小心掉落在地。
时至今日，聂辽已经成功造出纸张，不过数量不多，只在永安宫使用，并未公开。
聂辽将造纸作坊暂时设在益州，方便采集原材料，就地加工制作，减少运输成本。
虽然蔡侯纸性价比很高，但是明朝造纸术更好，经过千余年不断改良，工艺成熟。
不过明朝造纸术不便宜，定价十万积分，聂辽只能忍痛兑换。
有了造纸术，还缺一个可靠的负责人。
左思右想，他任命麋芳全权负责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