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普度众生的。
佛派,是为了帮助众生修成正果,根据各自不同的教义,所衍生出来的佛系。
普渡众生去哪里?
修成正果所为何?
简单总结一句话:去往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也被称为净土,其在西方。
众生在那里无需遭受苦难,只享受无尽的快乐和安宁。
而建立这片净土的佛,叫阿弥陀佛。所以不管是哪宗哪派的佛系,口中诵念的都是阿弥陀佛。
“佛曰:三千大千世界。
何为大千世界?”
南光坊天海,正在给细川藤元讲究佛法。
但在细川藤元看来,这是来给自己洗脑的,是想要自己准许比叡山延历寺持有坚田的湖上水运。
“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小世界。一千个小世界,构成一个小千世界。”
“一千个小千世界,构成一个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构成一个大千世界。合起来称为三千大千世界。”
南光坊天海的佛学造诣很高,曾凭借一番理论佛学,就说动了某位大名的大量捐赠。
“这就是佛教所理解的宇宙观吗?”细川藤元其实不排斥佛教,他排斥的是打着佛教的名义谋私利。
“宇宙?”南光坊天海一愣,没听过这个词啊。
其实在佛经里,没有宇宙一词。宇宙是现代哲学定义出来的词,同时与《庄子》啥的说得不是一个意思。
“呃……宇宙就是……”细川藤元从奇点爆发,到星球的产生,再到人类起源……
这让南光坊天海听得是目瞪口呆,要不是看在细川藤元是大大名的份上,就凭这种逆世言论,指定把他给点天灯了!
“知道吗,未来,可是会有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得汽车,还有毁天灭地的原子弹呢。”
细川藤元说得兴起,南光坊天海却听得太过于幻想:“原子弹?您这天马行空的想法,适合写书。”
他并不认为会有这种东西,喝了火油就能跑?那不都烧死了嘛!
“怎么?大师不信?”细川藤元看着对方打量怪胎的眼神,把这一切都当做是癔症。
“呃……屋形大人是说……除了我们这个球世界……天上还飘着其它的球?”南光坊天海也不好明说你就是个神经病。
但还是耐着性子陪聊,毕竟谁对方权势滔天,自己这边也有需求。
“没错!大师你说……会不会我们这个飘着这么多球的宇宙,才是佛祖口中真正的小世界?”
“哈?”南天坊天海顿时愣住了。
在他的观念里,“小世界”就是由一个须弥山,及其周围的四大洲和日月构成。
“咱远的不提,就说这天上的日月,这上面会不会也有日人和月人?”
“会不会也像我们这里一样,急需要一个得道的大师,来帮助众生修道?”
“您的意思是……其它……嗯……星球上也需要有人度化?”南光坊天海从未想过去升天。
“没错!外星人也需要咱们去弘扬佛法!”细川藤元越说越离谱了。
“真有这种地方吗?”南光坊天海显然不信,他也是知识渊博的高僧,首先智商在线。
去天上?到日月上面?怎么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大师您想啊,玄奘西天取经,才有了大唐传教。鉴真东渡,才有我佛根基。”
“鉴真是怎么来的?渡海来的啊。既然两洲之间有海相连,那这里与日月之间会不会也有天海相连?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天海?”南光坊天海感觉好似抓到了什么。
“呀,大师您法号就是天海啊,这冥冥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细川藤元故作惊讶。
“屋形殿下,烦劳您再说一遍宇宙的起源……”这下南光坊天海主动要求聆听,不是说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那就是自己可以把教义和这所谓的宇宙,进行揉捏融合成一个新的宗旨。
开宗立派,不是梦啊!
要知道这延历寺的天台宗,不就是融合了《法华经》、《大智度论》、《中论》等为依据,开宗立派的。
甚至还延伸出了净土宗的开祖法然,净土真宗的开祖亲鸾,临济宗的开祖荣西,曹洞宗的开祖道元,日莲宗的开祖日莲等等。
今日的南光坊天海,感悟颇深。
自立成宗可是每位高僧的至高理想。
谁都想坐化之后,能够再塑“真身”,屹立在宗庙之上。
不过……
“不过什么?”南光坊天海正听得兴起,却突然被无可奉告了,这卡点比太监了还难受。
“湖上水运的事,请恕本家不能给予。”细川藤元摇摇头,这条底线不能破。
还有像盐田、矿山这种,也是玩牢牢抓在手里的。
南光坊天海正要开口说什么,又被细川藤元截断:“不过本家可以奉给贵寺一些寺领庄园,以当供奉。”
“寺,寺领庄园!”南光坊天海的表情顿时不自然了。
寺领庄园制度,其实是一项倒退的制度,是皇族、大贵族(公家)、大寺社等统治阶级,最早的土地兼并。
后来武家政权镰仓幕府建立,先是利用“地头请”和“下地中分”政策,削弱其对庄园的掌控。
地头请:庄园管理全权交由地头负责,领主绝不过问,但地头必须确保缴纳年贡。
下地中分:地头与领主各分一半庄园,双方互不干涉。
室町幕府建立后,又为拉拢各地的武士,大行“半济”政策。
半济:即以法令的形式,赋予守护以补充“兵粮米”的名义,征收属于公家、贵族和寺社庄园一半年贡的权力。
再就是现在,战国纷争,这些庄园的地头、国人,被大名吸纳为家臣(被官化),庄园领主制便彻底瓦解了。
“但是,庄园的管理得归本家,每年只需向贵寺缴纳一定的年贡。”细川藤元当然不会完全放权,他所提出的条件类似御料地的管理模式。
“这个嘛……”南光坊天海显得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