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怒气未消,一把夺过王朴手中的书信,快速展开阅读。
片刻后,林威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或者说复杂。
“林大人,不知太子殿下手书中如何说的?”
王朴眼中似笑非笑,呷了口茶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
林威犹豫了良久,才开口道:“王晏之子王北伦将不日到达晋州城,担任通判。”然后深吸一口气,道:“太子殿下和王晏将一同保举我,为建雄军节度使。”
这时,一向沉稳的郑宏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王朴更甚,双眼圆睁,嘴巴微张,好久都不曾闭合下来。
“我滴个乖乖,这……这弱冠之年的节度使,史书上罕有啊!”郑宏不由的惊声开口道。
王朴也顾不得上礼节,连忙从还在愣神的林威手中一把夺过书信,摇头晃脑的看了好久,然后就像是专注于啄食的母鸡一般。
过了良久,才失魂落魄的坐回了凳子上。
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林威一时间便有些感动,信中其实不止这两件事。
其中还说到了,若边关有重大战事,可让武宁军节度使王彦超等人遥相呼应,朝廷内自有柴荣、王晏为其保驾,粮草不缺。
而建雄军节度使则是需要林威在晋州城有军功建树方可,毕竟,二十四岁的三州之地封疆大吏,即便是给了林威,林威也没办法服众。
这颇有些老板给员工画饼之意,不过,林威初来乍到,于朝廷中并无人脉。
况且,这柴荣是将来百分百的皇帝啊!还是没有叛乱的那种!
就连野心勃勃的赵匡胤,也只敢在柴荣病逝后,经过赵普和其弟赵匡义的逼迫才敢“黄袍加身”。
不然,以曾经“千里送京娘”,以及后来“杯酒释兵权”的宋太祖,如何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所以,建雄军节度使,在林威眼里,已经和是他的没有区别了。
而且,纵观华夏古代,最年轻的节度使也才是三十一岁而已。
而这位三十一岁的节度使,就是后来“精忠报国”的岳飞,岳武穆!
想到这里,林威不由得自书房中仰天长啸。
声音一时间,冲出屋顶,直朝九天!
“烽火连天,神州乱、苍生泣血。抬望眼,五胡暴乱,黄巢祸烈。万里江山皆破碎,千家万户同悲咽。恨难消,国耻刻心间,何时雪。
匈奴恶,犹未灭;忠勇志,何曾绝。舞长缨,誓把敌寇诛灭。浴血愿平天下乱,捐躯重振山河洁。待归来,重整旧乾坤,朝天阙。”
……
那一天,有人看到一条血色苍龙冲天而起;
那一天,有人看见天庭紫薇大帝踏破天阙;
那一天,有人望见大地麒麟昂首震破荒野;
那一天,有人瞅见云端白虎咆哮威震三界。
……
人人都说,自己看到的仿若眼前;
人人都说,自己听到的犹在耳旁;
人人都念,自己观到的深刻脑海;
人人都忆,自己见到的藏在心间。
……
第二天,晋州城中以往叫卖的吆喝声少了很多,更多的则是一队队军士在城中巡逻。
前几日还一直高价售卖的屏风、大理石地砖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辆载满物资的马车,陆陆续续地运向军营和府衙。
这时,哪怕是再迟钝的小农小户也察觉到氛围不对。
“这是怎么了?昨日这屏风还卖的热火朝天的,今儿这些富商老爷,都转性子了?”
“这情势有点儿不对头儿,没准儿,又是那鞑靼的侄儿打算打咱晋州城。”
“这可如何是好?王晏大人走后,这军饷可好日子没发了!这些个丘八,没了饷银,还能拼命么?”
“一看你最近就没在晋州城,新到任的晋州知州林大人,来了便收拾了城外的刘疤子,剿了匪寇。又查抄了好些个州县老爷的家,就连在这里十几年的同知大人都没有逃过哩。这军饷,早都发齐了!”
“唉唉唉,据说,这晋州知州林大人,相当年轻,而且还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八拜之交,朝中关系可硬着呢。”
“那可不就惨了!这种肚无点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下来镀金的公子哥儿。指望他能守住城,保护咱们这群泥腿子?唉,照我说,还是早点溜了的好。”
“唉,话说。昨日府衙上空,冲起一条万丈高的血龙呢?你们都看到了没有??”
“???我见是见到了,但是,我咋看见了一个天帝模样的人,手持长剑,冲上天了呢?”
“原来你们也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