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步棋给走活了,他在江城逐渐发达了。
那块腰牌,是他当初从宫里带出来的,太监腰牌!
沈兰春是他女儿没错,但我不是沈兰春!
我比真正的沈兰春小了四岁左右,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但我被买来以后,麻皮沈大概就让我替了沈兰春的身份和名字!
被人牙子带走以前,我年纪小,记忆很模糊了,无法记得我亲生父母和原本的家是个什么样子。
我是个被拐来的孩子,所以我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什么身契在别人手上,我原本就是自由人!
麻皮沈的前半生,相当悲催。
后半生,他心狠手辣,毫无感情。
难怪他总干这断子绝孙的事,原来他就是个断子绝孙的货,毫无道德压力啊!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字画。
一幅字不知道什么人题的,“暖玉生烟”四个字。
壁橱上正有笔墨,我拿了一张纸出来,胡乱蘸了墨汁,写了四个大字:“断子绝孙”。
然后,贴在了“暖玉生烟”字画上,挡住了原本的题字。
还有多余的纸和墨,浪费可耻。
我拿笔画了一只大乌龟,写下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死太监。
直接把纸贴在麻皮沈的额头上。
麻皮沈身上还有两千多大洋的银票,一枚上好的和田白玉扳指和一枚金镶翡翠的大戒指,以及一串上好的紫檀木手串。
我把银票和扳指戒指全薅下来了,揣在荷包里。
那手串,料子不错,钱倒是也能值几个,但我嫌老男人盘得包浆的破玩意,臭。
算了,留着给他陪葬吧。
东西拿好,我大摇大摆地从麻皮沈的屋里出来。
一群马仔立即围上我。
“大小姐,要去哪儿?”
我笑笑,指了指他们背后。
“咦,他怎么来了?”
趁着他们集体回头的瞬间,我捏破了一颗迷烟,拿袖子一甩,迅速把迷烟给散开。
随后,就见这些马仔一个个眼神迷离,开始东倒西歪。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都撑不住,倒了下去。
我从地上倒了一片人人身上跨过去,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大门外头还有一拨人把守,我又捏了一颗,如法炮制。
把他们都放倒,我轻轻松松地溜出了书寓,撒腿跑了五六条街以后,在路上拦了一辆运货的马车,给了车夫半块大洋,然后躲在了马车后面的货物里,顺利往城北驶去。
行至半路,路过一处山坡的时候,我叫车夫停一下。
“大叔,麻烦你稍微等一会,我下去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