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向着办丧事的那户人家走去。
这附近估计是贫民区,住的房子都很小很差。
我找到挂白幡的那家,径直进门。
“主人家,节哀顺变。”
院子里果然放着一条草席,上面躺着个人形,盖了块布单,布单边上露出一条黑油的长辫子,果然是个年轻姑娘。
院里有七八口人,老太太哭得最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在那破席子上,儿啊肉啊一通乱叫。
其他几个人,哭得就没那么情真意切了,也就是随便号几声,特别是老头,一脸不耐烦地在院里坐着抽旱烟。
看我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问:“你谁啊?”
我问:“你们家想招女婿配阴婚?”
老头一听,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是,是!”
老头甚至别的都没问,直接开价:“三十个大洋,你直接拉走!衣服被褥我们家也没有,你们自己准备吧!”
我走到草席子边上。
“我得看看人。”
伸手要去揭布单,老头又赶紧说道:“脸是毁了些,但人是完整的,又不妨事!”
我还是揭开看了一眼。
姑娘倒真年轻,脖子上深深的一圈勒痕,应该是上吊死的。
脸上横七竖八的划了几道,看角度倒像是自己划的。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也没跟他讲价。
“行,人我带走,再多给你一块大洋,你给我安排个马车送回我家。”
老头满口答应,就从自己家推出来一辆车,开始套车。
老太太这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抓着姑娘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
等老头把车套好了,卷着席子把人扛着往车上放的时候,老太太才蹭过来,小声问我:“我那新女婿……年纪大不大啊,模样好不好看?”
我想了想。
“大娘,您放心吧,年纪不大,才二十六岁,长相俊着呢,还带过兵打过仗,是个有本事的小伙子,保证不委屈了您闺女!”
唯一的缺点是,活的。
当然了,这话我没说出来。
也没人问我啊!
老太太满意了,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伸手过来接大洋。
我数了三十一块大洋给他们,老头赶着马车,我就坐在这个买来的姑娘遗体旁边,指着路继续往城北走。
我把人带到了十马路的宅子门口,大声喊他们。
“丁香,冷旭,过来接东西!”
两个人很快就过来开了门。
冷旭依言从马车上把那卷草席连同里头的遗体搬下来,老头马上就赶着车走了。
他一边往里搬,一边嘿嘿地开玩笑:“这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这怎么跟搬尸体似的……”
“那你打开看看。”
冷旭给搬到院里,放下来,还真打开了。
“啊——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