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封谨扬没有否认，还破天荒主动给了宁妤靠近他的机会。
“我住你隔壁房间。”
宁妤眉梢动了动，猜出封谨扬有话要对她说，轻轻嗯了声。
客栈里除他们之外就没有旁人了，宁妤随便找了间没染血的干净屋子，打算后半夜在这里将就。
她用火折子点燃油灯，然后将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的封谨礼领到床铺那边，让他躺好。
“快睡吧，当今晚的事情是场梦，等你睡醒，一切就都过去了。”
封谨礼攥着宁妤的衣袖，眼圈红红的。
“阿妤，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我看着你睡。”
宁妤帮封谨礼捻好被角，眼神与动作对他很是怜爱。
她真的没想到，封谨礼那时明明怕得要死，还会奋不顾身的保护她。
“我陪着你，要是坏人还敢再来，我喊人来把他们打出去。”
封谨礼咬住下唇。
他知道那个讨厌的家伙受伤了，宁妤等下要过去看他。
如果不是封谨扬，他们两个今天都会死。
自己真的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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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松开手里攥着的布料，封谨礼努力忍住哭声，嗓音却仍然抖得好厉害。
“那我睡觉了哦，阿妤，你也早点睡觉。”
“夫君真乖。”
宁妤夸了句封谨礼，移开手在他嘴巴上亲了好几下当做奖励。
等到封谨礼的呼吸平稳了，宁妤这才轻手轻脚离开，
她没看到，门关上时，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男人睁开了双眼，扁扁嘴，扯过被子蒙上自己的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封谨扬如果也做了阿妤的夫君，阿妤一定会更喜欢他的。
不要。
行至隔壁，宁妤推开房门，看到坐在桌子旁的封谨扬，眸光闪烁。
他已经脱了上衣，正用白色棉布按着胸下的位置，棉布上血迹斑斑，看起来骇人得紧。
宁妤加快步子过去，“还没止住血吗？”
封谨扬将棉布移开，露出那条五寸长的剑伤。
片刻后，伤口只沁出了一点点血迹。
他道：“止住了。”
“战场上可比今晚凶险多了。”
宁妤皱着眉头嘟囔，见刀伤上面没有药粉，便拿了块干净的棉布放进水盆里，帮他擦拭伤口周边沁出的血迹。
“你受着伤呢，我来帮你吧。”
封谨扬默许，看着身前弯着腰神情认真的女子，把堵在心里的话说出口。
“你不是正盼着大哥死吗，为什么还会不要命的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