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几个被打的士卒,你也去安抚安抚。
“好嘛,你袁仲宣今日这一通邪火倒是发的痛快了,我就要跑断腿的帮着你去擦屁股。”张懋说着摇了摇头走了。
“刘武仁。”袁文绍对着门外的刘武仁说道。
“到。”
“你找几个兄弟,将陛下任命我在侍卫步兵司当都虞候,和能随时进宫面圣的消息都透露出去。”袁文绍对着刘武仁说道。
“诺。”
毕竟要扯虎皮做大旗,小道消息传出去,才更有威慑力,也有利于他后续的进展。
神卫军的问题很大。
上四军都不满员袁文绍是知道的,但是直到拿到了花名册的那一瞬间,袁文绍的脑子跟要炸开了一样。
整个神卫军,明面上的名额是一万二千人,但是实际上的人数只有八千人,足足三分之一的空饷。
吃空饷这个问题,对着上面能隐瞒,但是对着主将根本隐瞒不了。
只要袁文绍多来巡几次营就能发现端倪。
所以神卫军上下也没有隐瞒。
赵祯这是把一个烂透了的神卫军甩给了他。
天武军吃空饷也就不到两成。神卫军却将近三成半,根本就惊不起差。
但是袁文绍还是暂时的先将这个问题给押后处理了,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今日已经立了威,再将这些将官们的财路断了,那就不用说,直接等兵变吧。
等着刘武仁走后,袁文绍便开始写折子,打算明天下朝之后呈上去。
不一会,张懋就回来了。
“我把你队里的金疮药都送了过去,并且给他们说了是你给的,然后他们就骂你,现在装好人云云。感觉对我也不是很信任。”张懋回来抱怨道。
“没事,慢慢来吧。叫上周兴平,咱们去军中转转。了解了解情况。”
虽然有着各方面的搜集来的情报,但是终归不如亲眼见到的,袁文绍还是决定去军中转转。
“都是好士卒啊。”张懋看着神卫军的士卒感慨道。
袁文绍点了点头,上四军的老爷兵们,每个都是人样子,一八五的身高,能开一石弓或两石弩。各个膀大腰圆,身披四十斤重甲,背负两石粮食。
依照这个选拔标准在全军中选人,但是到如今四个军加起来也才不到五万人。
就这样,从大周所有禁军中选拔出来的上四军,却被生生的养成了一群老爷兵。
袁文绍觉得自己带西军两个军就能将他们彻底击溃。
“底子都不错,大部分都见过血,只要好好调教一番,就是一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强军。”
周兴平走在前头带路。袁文绍和张懋,穿过一片片营区。
看完之后,袁文绍眉头紧皱。
“生活习惯懒散,卫生习惯差,从各军集合的反应时间来看,也是差的不得了。”
张懋也是受不了了。
“让人定期的把粪水都拉走。”
“咱们的辎重粮草是怎么领的,我怎么看这账本像是各厢去领各厢的。”袁文绍询问着周兴平。
“指挥大人说的没错,就是各厢领各厢的。”周兴平点了点头。
“从下月开始,由辎重军统一领取,集中到一起再统一发放。”
“诺。”
周兴平没当回事,只以为袁文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在挑毛病,另外天武军的消息是对的,袁文绍自己也想过遍手。
三人带着亲兵巡查了之后便回去了。
袁文绍在大帐之中制定了大致的训练计划,便和张懋一起回家了。
他们俩,日常还得上朝,如今虽然接了整军的差事,但是每日上朝打卡,还是必要的。
所以就不能在军营里边住。
“侯爷,这是周将军身边的亲卫塞给我的说是周将军让我转角给您。奴才数了数大约有两千多两。”刘武仁拍了拍怀里的银票对着袁文绍说道。
“你先装着,这笔钱,你等回去了给我。”
“是。”
“一个月两千两,算上辎重上再扣一点,好家伙比我一个月的俸禄都多,比我在天武军的时候多出一倍。”袁文绍感慨了一句。
袁文绍穿越过来后,对权大于等于钱,和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两句话也是深有感触。
京中这些将领一天有着御史们管着,还算收敛,只能喝兵血,边军将领那才叫一个无法无天。
光是在银州的三年,袁文绍凭借着军功,缴获,赏赐,和走私的孝敬,楞是攒下了差不多相当于六个知县的身家。
要是以往他会乐呵呵的把这笔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的。
不过这次不行。赵祯派他来神卫军,是要编练新军的,要是跟着一块喝兵血,他就等着挨贬吧。
等袁文绍回家的时候便已经过了亥时末刻(晚上十一点多。)
比他们平时睡觉时间已经晚了一个多时辰了(两个多小时。)
此时华兰住的栖霞院内,蜡烛还没灭。
袁文绍本来打算在内书房讲究一晚,华兰受他的影响做息时间早就在他的一次次冲击中,改的和他差不多。正常情况下这会应该已经睡了。
但是袁文绍走近内院,看到了栖霞院内的蜡烛还没有熄灭,袁文绍知道华兰在等他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华兰正歪在一旁的罗汉床上打瞌睡。翠婵和彩簪看见袁文绍进来了,正想叫醒华兰,被袁文绍挥手了挥手,示意她们别出声,也别动。
翠婵和彩簪知道是人家夫妻两个的小情趣,便没有叫醒华兰,福了一礼后,二人很有眼色的下去准备洗脚水了。
“怎么还不上床睡觉。”袁文绍过去伸手环保住华兰说道。
迷迷糊糊中,华兰先是一惊,然后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就放下了心来,依旧闭着眼睛,头在袁文绍怀里蹭了蹭,“侯爷回来了,彩簪,翠婵那两个小蹄子呢,不是说让她们叫我。”
“我没让她们叫你。我抱你去床上睡。”袁文绍看着华兰那迷迷糊糊的小模样,又心疼,又好笑。同时还有些暖暖的感觉。
无论他回来有多晚,家里总有一个人,一盏灯在等着他回家。
袁文绍抱起华兰朝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