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贯。”华兰说道。
“那就加一千贯,到了整寿的时候稍稍加个大的玉雕寿翁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就是了,你我一体,我还能查你的账不成?”
“行,我知道了。”华兰点了点头。
“上次你送回来了战死的花名册,这两日府里的抚恤也都已经发了,该赏的田地也都赏了,你看还有没有一些特殊的要格外赏的,我这两日就办了?”华兰询问道。
“你照着旧例办就行,没什么特别要加的。”
“那成,我去哄哄实哥儿,最近他都是跟我睡的,你这突然回来只怕他不习惯,到时候半夜闹腾,搅了你。”华兰起身就要走出去。
“别急,还有事跟你说。”袁文绍叫住了华兰。
看着华兰疑惑的表情,袁文绍指了指搭在桌角的袍子,又压低了声音,“那里头,有几张飞钱,大概有个三十多万,你回头找人多批次的取出来。。。。换成金石珠宝,古玩字画。”
华兰看了看袍子,“咱家又不缺钱,钱多少是个够使的?官人还是得住且住,见好就收吧。。。”华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千味居办的红火,光是今年三月份赶考那两个月,净利润就有五万贯,平日里一个月也有四五千贯,光一个千味居,就可以满足平昌侯府的日常开销了。如今的平昌侯府虽然不是汴京一等一的富户,比不上那些传承近百年的梁家等富户,但也能算的上名列前茅。
盛紘在工部有些油水,华兰都觉得不妥当,袁文绍这一把就搂了三十万贯,看着比铸钱还来的快。
“你以为带兵这么好带的,咱们是不缺这笔钱的,但是底下的兵士缺啊,不把他们喂饱了,战场上这些士卒又怎么会卖死力?我又不能拿自己的钱去贴补,那才是大忌呢。”袁文绍说道。
“这笔钱,你安心的收着,是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的,陛下也默许了。不然你以为能瞒住跟着我们的皇城司,这件事他们也是分了账的,陛下的内藏库拿了一成,我已经算是好的了,起码我不喝兵血,吃空饷,也不索贿。这也是因着打胜了才捞点,陛下也体谅。”
“我不懂你们那些,不过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也是一道把柄,那要不要我都单独列个名册收着,连着之前开店花的我都补足,你找个由头交上去。”华兰说道。
“没必要,到了我这一步,要是真要治我,那怎么着都有罪名。来个莫须有就治了,况且武将不贪财,那你还想要什么?”
“有它和没它都没多大区别,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随意处置。”袁文绍摆了摆手。
“行,我知道了。”华兰点了点头,拿着衣袍将里边的东西取了出来走到了一旁,在她的梳妆台转动了机关,打开了一个暗格,将钱放了进去。
然后出门去隔壁厢房看儿子去了,袁文绍也趿拉着鞋跟了出去。他先跟着华兰去看了儿子,然后就从一旁被打通的小道,到了闺女那里。
见到庄姐儿已经熄了灯,袁文绍这才折返回去。
到了主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丫鬟们的对话。
华兰和袁文绍出了主屋,丫鬟进来收拾房间,布置点心茶水。冷不丁的就听见华兰这两个月新提拔的三等丫头芳草惊叫了一声,“我的娘,这是啥子东西?”
刚刚,华兰和袁文绍完事后,华兰也只是草草的收拾了,没怎么注意。
小丫头还小不懂这些,倒是一旁一起跟她进来的木香年岁大些,懂得也多了,知道袁文绍和华兰刚刚干了什么,啐了一口道,“怕是侯爷养的那只老狸猫叫什么飞睇的拉稀了吧,方才我进来的时候还在看见它那里卧着呢。”
这几年跟着华兰出嫁的丫头,也都陆陆续续的嫁了出去,家没在这的,华兰都放回了家,不愿意回家的,和家生子,华兰都给找了人家。
自然她身边的人也都缺了起来,从袁家家生子和人牙子那里挑了不少机灵的补了进来,芳草和木香都在其中。
袁文绍在外听着了后半段不由得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进去,在院外踱步,这时候华兰走了过来,“外头风凉,官人穿的单薄怎么不进去?”
里头的木香听到动静,手中拿着的盘子一松,登时就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