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播？”
“对，一个叫雪绘的主播。”
“嗯嗯，好的，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陈歌挂断电话，裴佩佩已经在b站搜到了雪绘的直播间。
她已经从震惊中脱离出来，迫不及待地想看乐子了。
雪绘是个vtuber，有十多万粉丝的样子。
裴佩佩打开直播间的时候，她正在给将要直播的新游做预热：
“《道诡异仙》其实是有游戏的你们知道吗？”
“我看了他们的评论。”
“说是能选职业，你是想当心素，还是心蟠、心浊。”
“还有人说他在水匪那里卡关了。”
“太搞笑了，水匪不是很前期的剧情吗，能在那里卡关吗？”
“啊？还能选坐忘道吗？”
“坐忘道被削了？”
对此，一边的弹幕纷纷表示：
“她信了她信了！”
“她全都信了！”
“心素真好玩！”
雪绘看到这些坐忘道经典语录，熟读小说的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什么意思？”
“这是假的吗？”
“但我都看到游戏视频了呀。”
“游戏平台的截图都有。”
此言一出，弹幕更乐了：
“坏了，分不清了吧！”
“娃，你着相了。”
“你分得清吗？”
雪绘此时还是不能相信自己被骗了，开始急于证明自己的观点：
“不是，什么啊？”
“我都看到实机演示了。”
“就是这个《国产游戏道诡异仙凭什么能获得50万好评》。”
“我放给你们看！”
平心而论，这个视频故意留下了很多漏洞。
比如他说游戏获得50万好评。
但如果真有一款50万好评的游戏，现实世界早就有无数大主播直播了。
他还说这款3A大作的制作公司是塔罗娱乐，但制作团队只有五个人等等明显的漏洞。
雪绘带着审视的目光再看一遍，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视频中展示了诸如“铜钱剑”“脊髓剑”等《道诡异仙》小说中的经典道具，和评论区中的各种游戏体验太过真实。
以至于让她忽略了以上的种种不合理。
雪绘用生无可恋的语气念着一条条评论：
“没想到有这么多国内玩家。”
“卡在水匪那了。”
“选的心浊，根本刷不过去。”
“原来连这个都是骗人的吗？”雪绘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连这个都是骗我的吗！”
“哈哈哈哈，焯！”
雪绘的情绪由生无可恋转变为愤怒：
“我就是看了这个视频！”
“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是谁一开始给我发的这个视频。”
“是谁！”
“我要杀了他！”
此时的她真切地感受到李火旺被坐忘道欺骗后，欲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这种夹杂着社死的愤怒，让雪绘逐渐激动起来：
“我还去问了我的运营，我怕这个游戏太血腥了，问阿b有没有禁播！”
“焯！”
“原来是骗人的吗！”
一听还有意外收获，弹幕观众更乐了：
“运营同意了吗？”
“运营换上红中麻将头像：可以播！”
雪绘说：“运营告诉我他去问问，然后就再也没理我……”
“他不会真的去问了吧！”
“那就太搞笑了。”
她此时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本来还担心播这个游戏，会不会给那些还没看到最新章节的粉丝剧透。”
“谁知道它是假的啊！”
雪绘能理解一个视频可能是个人的恶搞行为，图片可能是p的。
“但我还搜到了好多差不多的视频。”
“都是游戏区up主发的。”
“《道诡异仙限时免费》”
“《他凭什么值得50万好评》”
“《道诡异仙内测版本》”
“《实机画面比pv好看》”
“还有游戏pv，还有电影宣传预告。”
“都是假的吗？”
“坐忘道已经占领b站了吗？”
雪绘大概不知道。
因为b站的大数据算法推送机制，当她搜索相关视频的时候，就已经被无数坐忘道包围了。
系统算法会根据她的搜索，将那些她可能感兴趣的视频推送到她面前。
本来如果只是一两个视频，雪绘可能还不会那么相信它是真的。
结果她随手一搜，出来一排《道诡异仙》游戏的相关视频。
有手游，有独立游戏。
有人做游戏推荐，有人做测评。
大量“证据”摆在眼前，让她下意识忽略了假视频的可能性。
再加上视频上面说，《道诡异仙》的制作公司可是塔罗娱乐。
制作人很有可能是那个陈歌。
陈歌嘛！
天才游戏设计师。
他做出什么离谱的事，雪绘都不会感觉奇怪。
《道诡异仙》又在塔罗娱乐旗下的孤星小说网首发。
抢先购买游戏ip一点都不让人奇怪。
正是由于以上种种的合理，才让雪绘忽略了视频中的种种不合理。
此时她第一次理解了很多年前看过的一句话：
【骗人嘛，七分真三分假就足以唬得住人了。】
此时直播间内，一道最高等级的舰长特效笼罩屏幕。
雪绘连忙打起精神，感谢这位大手笔打赏的老板：
“感谢‘陈歌SAMA’的舰长，谢谢。”
“期待以后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哦。”
“诶，陈歌？”
雪绘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出于打赏规则，她要赶快读完舰长留言：
“《道诡异仙》真的有游戏，不过不是开放世界，而是动作冒险游戏，不能选职业，主角就是李火旺，别信坐忘道，信我！”
“真的假的！”雪绘双手抱头：
“别玩我了。”
“我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