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怒视陈叔和,双目圆睁,斥道:“你这腐儒,只知礼法,却不懂忠义之情!林家为我朝付出如此之多,若不厚赏,何以激励将士们效命沙场?”
陈叔和惶恐道:“王爷息怒,臣也是为了朝廷纲纪着想。”反对归反对,他陈叔和又不傻,也不能就是和当朝亲王硬顶。要是这个莽夫一气之下,动了拳脚,岂不是有辱斯文。
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看到忠顺王爷动了真怒,连忙出来打圆场,满脸堆笑道:“忠顺王重情重义,礼部尚书也是职责所在。不知王爷是何意思?还请明示。总能寻个两全之法。”这话其实并不只是对忠顺亲王说的。还有一层意思是,提醒当今,意思到了就行了。咱们主要目标不是这个。别真闹大了不好收场。
忠顺王进言道:“陛下,臣弟深知林安宁在此战中功勋卓著,臣弟赞同陛下所说,即便封其为国公这般高爵也不为过。但臣弟以为,想当年林韶华十五岁便英年早逝,其忠勇之绩未能得以酬谢,且其香火难以延续。此次不妨让林韶峰和林安宁一同封侯。在旨意当中明确写明林韶华的功绩由林安宁继承,日后过继一个儿子给林韶华。如此做法,既成全了兄弟间的情义,又化解了爵位承袭的忧虑。如此一来,民间听闻林安宁肩挑两门之事,也不会引发非议。”
大学士杨廷和表示认同,神色恭敬道:“陛下,忠顺王爷此言有理,更何况,如此封赏,林家必然心怀感恩。同时,也能够避免林安宁因年纪尚轻,不宜封赏过高所带来的尴尬局面,还可以防止出现功高难封的情形。”
群臣听闻忠顺王的提议,有的赞成,不住点头,有的还是感觉不妥,眉头紧锁,交头接耳。
皇帝暗自思量良久,想起皇城司的密报,林安宁此子颇为好色,竟然染指鞑靼大汗宠妃公主一事。心中不禁有些踌躇,反复权衡利弊。
最终,皇帝觉得忠顺亲王的提议甚好。此举,不但可以暂时免得林安宁少年封爵、志得意满,以后再有什么功劳也可以继续支脉。这样就不用怕他会有功高震主之嫌,可以更放心地使用他。
于是,皇帝开口表示了自己的赞同,说道:“忠顺王此议甚合朕意,就依此办理。朕要给林家父子双双封侯,恩荫宗族。此事,还当去龙首宫请示上皇同意。”
群臣齐声称赞:“陛下圣明!”只要你们父子不闹事,我们这些打工仔何苦闹腾。
既然功劳最大的已经议定。那其他有功人员自然也需要封赏。朝廷众臣很快就把一众有功人员赏格分辨明晰。该升的升,该赏的赏。兵部和户部的一众文臣,纷纷喜笑颜开。只需后方安坐,他们就平白得了调配妥当,运筹帷幄得功劳。
当然了,投桃报李,顺理成章之下,原蓟辽总督孙承宗,当今潜邸时的帝师,也凭借着死守沈阳和指挥若定的功劳,也就顺理成章,被调回神京神京任职。只等时机一到,即可进入庭推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