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弥杉:“怎么会,我同问的人都是如此说的。”
玉欣怡怎么想都觉得巧,偏偏她又多问了一嘴,听得这么个故事,都不晓得是现编的,还是真有此事……
江弥杉莞尔一笑:“故事真假不重要,吃食可口就好,面可以吃了。”
:“两位客官慢用。”
江弥杉笑着推出雅间,彼边,藤萝也开始拌面。
雅间内,赵穆思索片刻,问:“你在甘州时……可曾有想过将来的夫婿是何性格?”
玉欣怡:“没有,若说有,那得是位可以与我纵情策马的潇洒儿郎。”
:“绝不会说我重话。”
赵穆:“……”
*
过桥汤面的美好爱情吸引着情侣来品尝,甚是畅销。
这日时辰尚还早,江弥杉与方万宜刚下完两碗面条,一转身,就瞧见李定卓与章文安并肩走进,在空着的一桌坐下。
江弥杉莞尔一笑,上前招待,方万宜先离开。
走至桌边,江弥杉抓住了一丝不寻常。
这丝不寻常,并非来自于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而是有一道目光,随着万宜去了。
江弥杉奇怪章文安什么时候对万宜动了心,一面又想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可看万宜如常般冷静自持,她猜想应该章文安暗恋。
江弥杉各斟一杯茶,推荐完过桥汤面,笑道:“章公子有事找万宜?”
章文安端着茶,险些一口喷了出来,连忙摆手否认。
李定卓抿口茶,淡淡:“他犯癔症了,近几日都这幅模样。”
江弥杉忍不住轻笑一声,转脸道:“你不明白~”
章文安轻咳两声,掩饰被看破的心思。
其实他也说不明白,口舌费了太多,但仍劝不动人对锦衣卫改观。
他越说,方万宜便只是说——嗯,我明白;嗯,知晓了。
往后,他就拿自己举例子,方万宜只静静打量他片刻,道:“与我而言,我并不好奇真实的镇抚司是何模样,但听你说了许多,我也明白从前是我人云亦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不怕了,章公子放心吧。”
:“不过,国子监生意很好,忙不得去镇抚司。”
鬼使神差的,他就忘不掉了。
江弥杉笑道:“真诚,尊重,不妨试试。”
章文安:“这……”
李定卓似乎明白了什么,蹙眉道:“你可认真?”
章文安哎呀一声,咬牙道:“还能有假?”
李定卓:“你的话,很难说。”
江弥杉听着两人交谈,微微眯眼,审判的目光又落至章文安上。
万宜已经受过一回伤,即便是是熟人,她也不希望万宜被伤害第二回。
江弥杉收回目光,离开去厨房。
厨间,方万宜正在盛汤,其他几位厨娘则在备配菜。
江弥杉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说,比起撮合,或许万宜自行去感触更合适。
如果章文安犯浑,她也绝对饶不了他。
想着,江弥杉走至方万宜身旁,目光扫过最后一锅鸡汤,当下只够最后一碗,其他菜食也所剩不多,大约也只是一桌的量。
正好兰香进来,江弥杉便转身道:“兰香,去把打烊的木牌子挂上。”
方万宜盛好最后一勺汤,轻声感叹:“汤面已是经供不应求了。”
兴许是传言甚是感人,过桥汤面都快成了祈求好姻缘、表达心意的首选了。
一碗汤面,吃得情意绵绵,都不像在的不吃面,而是在吃月老的红线。
姚丹端来配好的菜,调侃:“昨日去上汤面时,还听人与夫人介绍传说呢,当下提到汤面,想到的都是过桥汤面。”
:“过桥汤面,还需得是我们食肆的过桥汤面,因而食客就来了许多呢。”
江弥杉觉得挺有意思的,像是两个含蓄的年代,通过一则故事,将春心萌动、恩爱白首的心意与美好期望凝聚在一碗汤面中。
她忽理解了停留在书籍与电视剧里的小说曲折的爱情传说。
做过的阅读理解,似乎在当下将每一个字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江弥杉轻笑一声:“情真食美,才是关键所在。”
:“万宜,我们去送汤面吧。”
方万宜诧异于两人不是更好说话,虽然章文安在,但也未必影响。
沉默稍许,她道:“好。”
待为章文安备汤面时,面对絮絮叨叨的疑问,方万宜便开始头疼。
:“为何叫过桥汤面?”
:“真的假的?”
:“怎么从未有人请我吃?”
:“……”
终是李定卓忍无可忍,眼扫过去:“闭嘴休息会儿吧。”
江弥杉抿唇憋笑,方万宜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