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上面有两个吊毛好像要跳楼！”
摩天大厦高楼下方，已经聚齐着一群吃瓜群众。
“你们谁报警？”
“快快快……”一人满脸着急之色，拿出手机一顿操作猛如虎。
“先来一张自拍，欧耶。”
这反转之景让旁边的人顿时感到无语，不过还是有好心人开始报警，为上面的两人担忧起来。
“敢跳下去吗？”高楼之上，白袍人语气轻佻说道。
“这里是第五层梦境，最为接近迷失域，同时隔绝了大部分现实世界里的超凡力量，以这样的高度跳下去是真的会粉身碎骨。”
现在他们正处于一幢上百层的商业大厦之上。
下面则是一群吃瓜群众，有的人拿出手机拍照，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大喊‘好汉，你别跳啊！’。
由于楼层太高，苏凡隐隐听成‘好汉，你快跳啊！’的虎狼之词。
“激将我吗？不需要。我漠视过太多生命，只有做好死亡的觉悟，才有漠视他人生命的资格，不是吗？”
苏凡眼神一直很平淡，转身以后仰的姿势纵身一跃。
耳旁，凌风摩擦声越来越急剧，越来越刺耳。
“哼哈哈哈，没错，只有敢直面死亡的人才能见到真实！”白袍人带着一股病态的扭曲兴奋紧跟着苏凡一同跃出。
两人在空中自由落体运动。
“啊……”
“跳了跳了……”
下面的吃瓜群众失去了之前的从容。
他们开始四散而逃，甚至不敢抬头观望，脑海里想象出的血肉横飞的场景让他们肾上腺素飙升与恐惧。
只听得先后两声‘嘭！’
这时，警署与救护车才姗姗来迟。
现场的吃瓜群众惊恐含糊不清地描述当时的场景。
在这个娱乐过剩的时代，各种娱乐不断刺激着人们的精神感官，或许只有这一刻才会令人们怀念生命的意义。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苏凡。
他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记忆就像相卷一样一卷卷闪过，又在一卷卷消逝在冥冥黑暗之中。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已然忘记了白袍人最后对他说的话语。
一道刺眼的光明涌入苏凡的眼睛。
他睁开了双眼，眼前一切都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这里似乎是他地球的家。
洁白的粉墙与简单的生活用品构成了整个家的五胀六腑。
他似乎做了一个令人深刻却又无法想起的梦，十分矛盾感充斥着他心中，这个梦境有什么东西对他很重要。
嘟嘟嘟！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拿起，接通。
“去死啊，给你打了五六个电话才接，上不上班了？你现在才组长，才管多少人就飘了，后面的路还很长……”
苏凡刚接通电话就迎来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声，然后就是过犹不及地画起一大饼。
熟悉的声音让他想起对面的身份——他的主管，算是他人生道路上遇到的最重要的人之一。
主管时常会教导他一些商业与管理技巧。
最令他感到深刻的是对方的一段话。
“我们每个人都在成长，不管我们以前如何堕落，现在的我们可不能活成过去的样子。
路再远，光再暗，永远也不要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从主管身上学到了很多，但唯独油腔滑调，他一直学不会。
主管说教了近十分钟。
直到现在苏凡一直保持沉默。
让对面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今天算你休息，我去和人事说你调休，我能理解你平时加班很晚也很累，但身为组长这是应该的，后面晋升主管也会优先考虑你……”
随着气氛开始不对，主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着看似人生大道理的职场潜规则。
又说了近十分钟。
他才满意地挂断电话：“好了，你慢慢休息，我还忙就先挂了。”
其实，不是苏凡不想回答，而是他头痛欲裂，以至于根本无法听清对面的声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