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司机张叔说道:“我知道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平时看是绕路,但是胜在不堵,怎么也比堵在高速上快。”
“安全么?”
“安全性不用担心,那条路我开过好几回。”张叔信誓旦旦地保证完,声音逐渐低下来,“只是……”
祁骁蹙眉:“直说。”
“豪车难免娇气,开完那趟小破路,估计会有不小的磨损。”言外之意,烧钱。
祁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这种事就不必报告了。”
得到祁骁的认可后,张叔便在下一个出口后驶向了山间小路。
唐敢敢起初还为了山景美景,驰骋的车,被吹得扬起的头发大呼小叫,后来也喊得嗓子沙哑,精疲力尽,头一歪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祁骁的目光从唐敢敢身上转移到郁知吟身上,他挺了挺身板,朝她送出肩膀:“困的话就靠着我歇会儿。”
郁知吟揉了揉眼睛,没靠在他的肩头,不过怕说话声吵醒熟睡的敢敢,凑到他身前低语:“等会儿又该四个小时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顿饭,也好休息休息。”
从张叔车后镜的角度看过去,就像郁知吟伏在他胸膛似的,倒比靠肩头更亲密。
傍晚时分,温暖而不炽烈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洒落身上,姜橘色的柔光为她绸缎似的发镀了层金边,祁骁忍不住挑起一绺发在掌心把玩,轻轻柔柔像羽毛似的,垂在她耳侧,挠在他心里。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郁知吟气呼呼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多大的人了还玩头发。
“嗯,听到了,听到了。”他的唇角挑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轻轻从腰间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两个耳朵都听到了。”
冷冽磁性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郁知吟闹了个红脸,连忙起身作势在包中翻找:“等会吃什么,我只带了压缩饼干,想吃点热乎乎的汤汤水水,好饿,都要饿死了。”
祁骁的眼神牢牢追随着她的动作,一举一动散发的馨香钻入他的鼻尖,害他口干舌燥。
“我也饿了。”
他这话讲得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听起来一点都不急着吃饭。
“我看你一点都不急。”郁知吟说完后觉得不痛快,又补了一句,“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嗯,吃饭对我来说只是为了维持人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祁骁刚创业、给盛阳集团收拾烂摊子那会儿,经常一天只吃一顿,来得及吃就吃,来不及就不吃,买个面包在现场一边对接一边啃也算是一顿。
还好,他出身不好,本就是从底层苦过来的,身体经得起折腾,没得过胃病这种“富贵病”。
“哈,那你饿什么?”郁知吟随手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把它吃了,你现在就能不饿了。”
直到祁骁接过饼干的同时,指腹刮过她的掌心,被电流击中的感觉提醒着她,祁骁口中的“饿”和她口中的“饿”绝不是同一个。
郁知吟瞪着他,小声责骂:“你色|情狂吗?”
怪不得原书后半段天天拉着女主酱酱酿酿,原来早有征兆了。
祁骁也不气,厚脸皮地将她抱更紧,一本满足地笑道:“合法夫妻,怎么了?”
“谁和你合法夫妻?你别忘了规矩,我们是要离婚的,只是,只是还差戒指。”
现在这些话已经无法打击到祁骁了,他将她中午的话照本宣科道:“规定是规定,我自有我的解题方法。”
郁知吟瞪他,这是总裁不当改当无赖了?
瞪人都瞪得这么好看,祁骁唇边笑意若有若无,抬眼与她对视的瞬间,嘈杂的背景失去声音,仿佛世界只剩他们二人。
她的脾性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与他小时候记忆中的她差距相去甚远,还以为娶她只是为了圆梦。
没想到随着日子的推移,自己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总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心弦,即使就这么看着她,也怎么看都看不腻。
郁知吟先别开了眼睛,悄悄长舒了一口气,她从反光镜里看到欲言又止的张叔,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张叔,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祁总,夫人,我们要不就在这休息会儿吧。”
张叔开了快四个小时,早就想说这事儿了,但看这俩小夫妻如胶似漆的样子,那眼神都快拉丝了,他也不好打断。
毕竟他也是有一个妻子一个女儿的过来人。
还是年轻人好啊,这么有激情。
听了张叔说的话,郁知吟连连称是:“是啊。傍晚的景色真不错,去外面透透气吧。”
他们一同下了车,轻手轻脚地没有打扰在后座熟睡的唐敢敢。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烧得火红,红日西沉,绮丽的云彩像一副打翻的水彩画。
郁知吟忍不住拍了好多张照片。
虽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也没能如愿以偿地吃上热乎的美食,但看着这些照片值了。
等他们休息完毕,再次回到车上,开出一段时间后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张叔开到路边,回头看他们,语气焦急:“车故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