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陆绝收起木鱼,道:“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贫僧该走了。”
虽然柳依依确实漂亮,还疯狂提供情绪价值,但对陆绝来说,还是不如龙妖有诱惑。
“大师真是绝情。”柳依依可怜兮兮的看着陆绝。
陆绝不理,看向欲言又止的项芷:“师兄也不要劝我了,苏老是走是留,我都不会插手。”
“好吧。”项芷听到这些话,反而长舒了口气:“我会告诉表哥的,师弟,你……”
“开门开门!”
忽然,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一行身着金甲的禁卫破门而入!
为首的那人有些面熟,一身道袍,脸颊消瘦,赫然是之前在天元殿跟陆绝对峙过的宫中供奉之一,道号云天。
“宫中禁卫?”项芷面色一沉:“你们来做什么?”
“陛下有旨,召灭绝入宫,商议要事。”云天道人笑眯眯的看着陆绝
陆绝眼眸微眯,早不请,晚不请,偏偏等我要离开时来请。
他回头看了眼柳依依,若有所思。
“发生什么事了?”项芷隐隐感觉不安,询问云天道人,可人家根本没理她。
“大师,请吧。”云天道人伸手,语气极不客气!
之前在天元殿,他因为武隆皇帝而投鼠忌器,可不代表他真的怕陆绝。
神通而已,本座也有……云天道人期待着陆绝拒绝,到时自然有理由跟他做过一场!
“带路吧。”陆绝起身。
带路,把本座当什么人了……云天道人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带头走去。
“师弟!”项芷一脸紧张,生怕皇帝秋后算账。
“师兄莫要担心。”陆绝一边走,一边思考神都局势,却实在想不明白有何事会找到他。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青衣馆的花魁柳依依不干净。
必然是某方势力的人,意在拖住他离开的脚步,以待……今日之局!
有意思!
陆绝有些期待了。
跟着云天道人和禁卫进入皇宫,穿过宽敞的青石广场,最后来到天元殿。
此时殿中正在召开朝会,武隆皇帝面色苍白的坐在龙椅,下首是三位皇子、手持亢龙锏的苏山,然后是文武百官,以及……一行东夷人!
东夷人的衣着与大虞有不小区别,且他们身上大多带着大海独有的腥气,很容易就能区分。
陆绝从他们身边经过,眼角余光扫过为首那人,竟莫名有种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他诧异侧头,却见那人一身黑色绸衣,五官俊朗,尤其气质极为桀骜,仿佛人类身躯下,藏着一头深海巨兽!
且此人气势极强,尤胜第一刀魔!!
“陛下,灭绝带到!”云天道人走到殿前,禀报后径直来到龙椅旁,贴身保护武隆皇帝。
“阿弥陀佛。”陆绝收回视线,双手合十看向武隆皇帝:“不知陛下唤贫僧来有何要事。”
“灭绝!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武隆皇帝伛偻的身子微微前倾,冰冷的凝视着陆绝:“你是自己招,还是等人拆穿你假仁假义的面孔?”
“贫僧不知陛下在说什么。”陆绝一脸平静。
“哼!”武隆皇帝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刑部尚书张灿当即出列,阴阳怪气的笑道:“灭绝大师,你看看旁边的人,可否眼熟?”
陆绝转头看向那伙东夷人,除了为首的那个,还有四人,各个气势凛烈,乃四境高手!
“灭绝,你可还记得本座?”四人中有一人迫不及待的走出,此人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眉眼冷峻,赫然是东夷国少国主的剑道老师,太仓!
太仓三十年前就是大宗师,在数月前,曾奉命护送一株千年血玉珊瑚上贡神都,结果在苏州遭遇‘抢劫’!
“施主是……”陆绝自然认出了对方,但肯定不能相认。
“本座太仓!”太仓怒视陆绝,随后看向为首那人,大声道:“少国主,当日本座召集护卫护送血玉珊瑚,此人就在其列,那血玉珊瑚,定是被他监守自盗!!”
“阿弥陀佛。”陆绝大义凛然:“施主说的什么,贫僧不知。”
“那你敢向佛祖起誓你没有盗取血玉珊瑚吗?!”太仓厉声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没有从贵国盗取血玉珊瑚!”陆绝掷地有声,因为他是从黑袍人手里抢来的。
黑吃黑么,跟你们东夷国有什么关系。
“你!!你如此不尊佛祖,就不怕坠入无间地狱吗?!”太仓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惊怒喝问。
“阿弥陀佛,施主到底在说什么啊?”陆绝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少国主,他……”太仓又气又急。
东夷少国主低眉垂目,看似平静,实则带着一股蔑视任何人的桀骜。
他挥手制止了太仓,上前两步,对武隆皇帝说道:“我等远来是客,一切便按贵国的规矩办事。”
“诸卿如何看?”武隆皇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自然要彻查到底!”大皇子离乾立马说道:“盗取贡品本就是死罪!儿臣以为,应当立即将灭绝下狱,严刑拷打,自然能拷问出血玉下落!”
“儿臣附议!”二皇子离天立马说道。
“儿臣认为不妥。”三皇子离歌忙道:“仅凭此人一面之词,就将一名罗汉下狱,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
“三殿下,东夷国与我大虞乃兄弟之邦,我大虞绝不能寒了友邦之心啊!”刑部尚书张灿道:“况且,如果不是灭绝大师做的,我刑部自然会还他清白。”
“张尚书说的不错,朕看就这么着吧!”武隆皇帝冷视陆绝。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武隆皇帝敢如此‘大言不惭’,自然是有依仗!
此刻龙椅旁有两名感悟了神通的四境强者贴身保护,暗处更埋伏着十数名四境强者,陆绝若是敢反抗,分分钟将他镇压!
“陛下!”苏山手持亢龙锏走出:“陛下,臣以为此事有待商榷!灭绝大师品行高洁,得到亢龙锏尚且没有私吞,又岂会在乎一区区血玉珊瑚?”
“苏太傅这是混淆视听,这两者岂能混为一谈?”张灿想反驳。
但苏山很霸气的问道:“怎么,莫非张尚书的意思是,血玉珊瑚的价值还在亢龙锏之上?”
这让人怎么反驳……张灿张了张嘴,楞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殿中百官亦是低头沉默。
这要是反驳了,不是侮辱先帝?
分分钟被亢龙锏打死吧?
一瞬间,殿中陷入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