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套间是一大一小两个池。
谢尘缘坐在大的里,舒服的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维持人体的时候泡澡还是会很解乏。
食人花在一旁拿了一条小孩的专用毛巾,给自己卷了个特制帽子,因为嘴占了大部分花骨朵的面积,所以只能从眼睛穿过去,把帽子戴在了嘴上。
帽子粗制滥造的很松散,导致食人花声音有些含含糊糊:“你是不是经常来这啊。”
谢尘缘闭着眼睛懒得理它,伸手从包里摸了几颗花食丢过去,食人花吃了很识相的闭嘴了。
从上次他瞬移出现问题,他就大概知道距离因果叶脱落已经没剩多久,身体的沉重是越来越严重的。
他恍然间好像听见谁在哭,声音似远似近,哭诉着谁的死亡。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去抱抱那个正在流泪的女人,但只能一次一次从她身体穿过去。
他想说:别哭。
但嘴却张不开,身后巨大的声响传过来,他转过身,灵堂之上赫然在目的是他的遗照。
他想叫:妈妈。
就如同年少的孩童寻找港湾。
下一秒却身临地狱,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行,做过什么坏事,竟剥夺记忆留在此处消因去果不得往生。
然后,青面獠牙的鬼宣判他的罪孽……
眼角落一滴泪,被叶片擦去:“谢尘缘,醒醒!”
谢尘缘又对上那双大眼睛:“怎么每次醒了都和你对视。”
食人花举起叶片,翠绿的叶子上脉络清晰,一滴残存的眼泪:“你哭了?你做噩梦了么?”
谢尘缘不知道那算不算噩梦:“应该是。”
食人花摸摸他脸安抚:“要是我能把噩梦吃了就好了,可可布丁的噩梦也是可可味么?”
热气熏得谢尘缘的脸上终于有些红晕,就连锁骨上也因为动作有个小水洼,谢尘缘支起一条胳膊,侧头看着小花,很恶劣的怼了小花一个跟头:“你很想吃可可布丁么?”
食人花:“其实不是,只是你和它比较像而已。”
谢尘缘玩心大发,把食人花叶片按在地上叫它只能像钟表一样走来走去。
食人花使劲拽了几下,谢尘缘却突然松手,小花从地上爬起来,爬到谢尘缘肩膀旁边。
“教我睡觉,我不会睡觉。”食人花托着眼睛,叶片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谢尘缘敷衍:“你不是要守护我么?”
食人花又拍拍他:“我就睡在你旁边,守护你!教教我,教教我!”
谢尘缘打开饿了美:“等一会儿。”
又睡了半个钟,电话的声音传来,谢尘缘眼也没睁就接通了:“放前台,叫他们送到尾号****柜牌E13。”
没一会门口挂了一个小袋子,谢尘缘怼怼它:“去,拿过来。”
食人花拿到以后,边走边拆,它还以为谢尘缘想到了多么绝妙的办法:“哇塞,竟然是安眠药,是可以这样的么,我会不会也吃成亡灵了?”
谢尘缘一把拿过来,直接丢它嘴里两片。
食人花嘴大还是有好处,说话的时候直漏风,安眠药直接顺着嘴进去了。
几十克重的花,吃两片安眠药,立竿见影的迷迷糊糊:“哇塞~不爱请别伤害。”
没等说完,谢尘缘换上衣服,捧着已经睡着了的花到了过夜区。
过夜区是整齐的躺椅,不管你在多豪华的单间洗,过夜区都在这里,食人花不占地方,谢尘缘找到一个位置就直接把花搂在怀里睡了。
*
乔嘉勋带人对比了谢尘缘传来的两份名单,显而易见的是恩熙和高利贷之间形成了很明显的一条产业链。
那这其中在恩熙做过项目的人,除了一些家庭十分殷实的,几乎都在赵孟那借了不小的一笔贷款,这并不奇怪,医美之类的项目是绝对不可能中途停止的。
除了一些医学方面的必然因素,恩熙在前期是会做一些很立竿见影的效果,让客户觉得这是一个有回报的投资,大家对于美的追求都是疯狂的。
那这些还不上高利贷的人都去哪了呢?
乔嘉勋皱眉,他仔细的看过名单,数目巨大,总不可能这里的人都和李河一样悄无声息的死了,他不信漫城的底这么稠。
恩熙开了也有十几年了,怎么就一个报案的都没有,一点水花都不见。
乔嘉勋点开苏旗的微信红点。
苏旗:【特案组十五分钟内开会。】
乔嘉勋把喝剩的咖啡丢进垃圾桶,转身往会议室走。
会议室里巨大的白板,密密麻麻的沾满了照片和红线。
戚宇作为社会公益知名人士,记者闻着味儿就来了,舆论的压力顶着他们,戚继业的失踪因为是未成年也很棘手,再加上恩熙一个非常庞大的机构和赵孟齐妍的牵扯,导致整个案件的复杂程度翻倍。
以苏旗为队长的特案临时队伍里,除去辅警有十个人,互联网的大拿刑侦的专家都聚在这了,上面重视程度摆在这,就连痕迹学的专家都派了两个给苏旗,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
乔嘉勋按照辈分和能力本来不该在这个组,但是他是苏旗的新搭档,就理所当然得坐在苏旗身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