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正堂。
苏筱错愕的望向林凡。
他把自己从凳子上掀下来？
林凡斜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书翻看。
看着看着，他皱起眉头，认认真真的看其中的话语。
苏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他如此神态，嗤笑道：“看懂了吗？文和的心思岂是你这种人能够理解的？”
“说得对，没看懂。”
林凡摊开书，一脸懵逼的说道：“说实话，我是真的带懂不懂的，完全没有意义。”
“文和乃是奇才，这本书凝聚了他一生的心血……”
“天下有多少个奇才？”
没等苏筱把话说完，林凡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而后将书丢回桌上，认真的问道：“我自认不笨，这本书我看不懂，那能看懂的人有多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笨！？”
“那又有多少人跟文和一样聪明？”
耳听苏筱反驳，林凡没有生气，淡淡的回应：“学会这本书需要多久？你聪明，文和倾尽心血教你半年，你还是个半吊子！这又不是武功秘籍，不是知道怎么内气运行的法门就能看懂，学会了就能天下无敌，这种需要动脑的是需要大量知识储备才能学习的。”
此话一出，苏筱忽然愣住了。
从没人这么说过，也从没有人用这种角度的想过问题。
“这方面，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只有能学会的人才会争夺这本书！”
林凡看她不吭声，慢悠悠的说起来：“你把这本书交到宁王手里，那可能有用，但你把这本书交到皇上手里，你认为皇上会怎么处理这本书？”
“皇上已是天子，还需要学这些吗？他不需要学，他会让别人学吗？他要是知道你手里有这本书，他会让你带着这本书活下去吗？”
“倘若你是皇上，你会让你的手下人学吗？学会了这些，你知道他会为你戍守边疆，还是随便找个人起兵造反自立为王？”
说到这里，林凡有种无力感，像是恨铁不成钢，又像是怒其不争的愤慨，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掉书袋、书呆子、绣花枕头，这些分明是真的有这种人，学习好真不代表一个人有多聪明，学习差也不能证明这个人蠢笨。
“那不一样！”
半晌，苏筱龇着牙，想要张嘴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最终只能喊出这四个字。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林凡也是半点儿脾气都发不出来。
发脾气有什么意义？
她分明就是听懂了，就是不想承认而已。
林凡站起身，用力叹了口气：“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再给我惹事生非了，我真的对你仁至义尽，你也别在闹腾了！愚蠢不是一种病，但它会传染，我不想被染上。”
林凡离开了正堂，临走的时候，他还专门回头看了一眼苏筱，苏筱被气得脸颊涨红，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可就是没办法反驳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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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他看不到的正面，苏筱紧紧咬着下唇，斗大的泪珠顺着俏脸往下滑落，愣是被林凡给气哭，偏偏还没发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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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凡的这些话一点儿也不假，大乾能识文断字的才多少人？把这本书拿出去也没几个能看懂的，那跟废纸也没什么区别，何况朝廷也根本不会允许民间有这种书的存在。
……
申时。
卷宗阁顶楼露台。
方狱、宁静、宁远、林凡四个围坐在桌前。
两天的审讯，最后得出的结果跟林凡推测的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