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节哀。”悦儿红着眼安慰她。
待新坟盖起，乐然悄悄地将袖中洋葱塞给悦儿。
乍然接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悦儿一愣，借着扶乐然起身的功夫偷偷低头一看，吓得攥紧了袖子，生怕被人发觉。
回城路上整个气氛都很沉重。
悦儿扶乐然走在路边，趁着队伍不注意，连忙将洋葱丢到路边。
丧夫之痛，乐然也没好过多少，这些天她红肿的眼和悲伤的神情，一入府门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至少在众人眼中看来是这样。
接连几天的劳累的，乐然一觉睡到晚上，待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轻松。
“夫人，您醒了？”悦儿从盆里缴了帕子给她擦脸。
乐然接过帕子，或许是洋葱擦得太猛，她这会还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
“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乐然点点头，在悦儿的伺候下换了身衣服。
“今日世子入土，娘这么哭身子怎么受得住。”乐然起身，看着门口的抱月道，“悦儿你留下看着屋子，抱月你随我过去看看。”
“是。”两人齐齐行礼。
此时天刚刚擦黑，抱月提着一盏灯笼在前引路。
“见过世子夫人，听说您下午时晕倒了，这会可好些了？”张嬷嬷候在门外，见乐然过来赶忙行礼。
“好多了。”乐然强笑着扶起她，脸上还带着抹不去的悲伤，“娘可好些了？”
“长公主自醒来便食不下咽的，只一味地在哭。”张嬷嬷一开口，声音便带了几分哽咽。
“嬷嬷别急，我这就进去看看。”乐然连忙宽慰她。
门窗上映透出的暖黄的烛光。张嬷嬷替她打开门，门内长公主出神地倚在软榻上，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
“娘。”乐然忧心地唤了一声，急急走了进去。
她前脚刚进，张嬷嬷便关上了门，和抱月一同守在门口。
“还请娘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门外隐隐传来宽慰的声音的，但随着她向里走进，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房门从外合上，长公主扭头脸上哪还有悲痛的模样。
“没人跟着你吧？”
乐然摇头，长公主稍微松了口气。
一旁诗兰捧着一身夜行衣上前，“世子夫人先去更衣吧，长公主都安排好了，待天黑就出发。”
乐然点头，结果衣裳绕道屏风后。
虽说钟景明只是假死，但长公主若不亲眼见着，这颗心始终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