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吃你妈B。”祁成忍一晚上了。

    他一伸手,将阮念拦在身后靠墙的位置,满目阴戾对上岑洛源,“就你有保镖是不是?”

    一旁几人早看出情况不对,有同岑洛源熟识的,也来打圆场,“有话好说”“何必呢”云云。

    岑洛源却根本不理,闲散惬意地靠向椅背,耸了耸肩,嘴角噙着毫无温度的弧度。犀利望着祁成。摆明了今天就想耍横。主打一个我有人在场,你没有。

    祁成的脸阴沉得森寒,目光深邃幽暗,像是结了冰的寒潭,他点了点头,深深望了岑洛源一眼,说了句“行”。

    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想吃饭一般自然,阮念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祁成又要耍蛮!

    果真,那人转回身,从桌上抄起一个酒瓶子就要朝门口去。

    在这电光火石间,阮念骤然反应过来,她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的缘由,并不是她自己瞎猜。原来,全是真的。

    从一开始的‘大山楂丸’,献花时‘这么巧’,作志愿者时‘不来也得来’,这一切就像一道数学题的答案,一下子就连在了一条线上。

    那一天献花之后,她就查了。岑洛源,达顺集团大公子。岑慧茜的哥哥。原来,他一早就是冲着祁成来的。

    桌上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连忙上前去拉,谁也没在意的时候,忽听得‘咣啷’一声脆响。阮念丢下手里的筷子,边嚼着嘴里的一块虾酱蒸大连鲍,边含糊不清地对岑洛源说,“我吃好啦。多谢岑总款待。”

    那银质的筷子,在餐盘上没稳住,叮叮当当滚到桌面上,又踢踢踏踏摔到地上。

    女孩子尽量柔和而轻松地笑着,可是因为嘴里有东西,导致嘴巴上鼓鼓的,她只有眼睛能弯了笑意。她急匆匆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忙不迭抢去祁成身边把他手里的瓶子夺了下来。放回到桌上。

    那鲍鱼个头不小,大约是六头的,肉质也很肥实,虽说改了刀花,这仓皇之间也挺噎人。

    阮念的手拍在自己胸前,顺了几下也还不行,她瞧了瞧,从刚刚祁成的位置上,端起桌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直伸了两次脖子,才把那块鲍鱼顺下去。

    “多谢岑总款待。”她又说一遍,这遍说得很清楚,“今天做了一次志愿者,吃了岑总您两次饭,真是太划算了。”

    她神色自然、表现从容,别人说请她吃饭,她当真就拿起筷子吃。干脆利索。

    短短须臾间,形势变幻了几遭。可是明眼人都看明白了。

岑洛源那句‘想请小美女吃饭’只不过想激怒祁成罢了,然而眼下这‘小美女’真吃了,这剧情居然就有点不好继续下去了。

    又恭维别人‘大集团老总’,又暗提她只是一个‘中学生志愿者’的,轻飘飘几句,就把岑洛源置在了烧烤架子上——

    你这身份好意思为难一个中学生么?

    现在人家吃完了,你是放还是不放?

    一室安静。这一连串的举动,出乎在场每一个人的意外。就连岑洛源一时都没想好要怎样。

    他用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半晌也没言语。

    这时,不知哪家董事长在旁边哧的一声笑了,“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桌边好几个大佬都笑了。最后,岑洛源脸上的咄咄逼人也明显缓和下来。

    他站起身,端着茶壶,走过来帮阮念把她刚喝过那个空茶杯斟上。“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

    岑洛源想,他大约也知道岑慧茜输在哪里了。这恐怕真不行。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阮念只是一个小女生。漂亮、纯、嫩、柔,吸引了祁成。毕竟,但凡是个男的、直的,都喜欢这种。当然了,那些自己就具备这些特质的‘男人’除外。

    包括刚刚她进包厢,被老欧调侃时的不知所措,他觉得也‘不过尔尔’罢了。

    可是此刻,自打这个女孩子一口把个鲍鱼吞了下去,再之后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岑洛源另眼相看起来。

    她聪明、冷静、有急智,最重要,她懂得权衡。

    她很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场合,如果硬碰硬,她的男人没好果子吃,所以尽她自己最大的力量在平息这场风波。她的隐忍退让,归根结底,还是在为她的男人考虑。

    正所谓‘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很显然,这个女孩子的好,不单他看清楚了,祁成也看得很清楚。

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在祁成身边,毋庸置疑,就算岑慧茜跟祁成结了婚,以后也没好日子过。

    “怎么会呢?您是我们学校的名誉校友,以后还要请您多关照。您看,我也吃饱了,得回家写作业了,岑总?”

    阮念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无辜而期盼地望向岑洛源。她使劲挡在祁成跟前。正跟前。一点位置不让那种。

    “他也配!”祁成不屑。

    他扶上她肩膀,就要把她拨到一边,阮念急中生智,一下把手伸到背后,精准地握上他大手。他还挣,直到她五根手指插进去,跟他交叉在一起,用力捏了捏。

    这倔种才终于老实下来。

    祁成从没得她这样的待遇。

    以前,不论是‘肖其宗’、还是‘祁成’,他想牵她一下都巨艰难。只给握一握就要撒开手去。

    眼下,被她紧紧握着,又经她柔软的指尖在他手里轻轻挠着,祁成整个人好像都不会动了。

    阮念紧握着祁成的手,心里咚咚跳个不停。她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你让一个只精研做题的书呆子去讨好商业大佬,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她那为数不多的、跟人打交道的脑细胞已经被用成负数了。脸上因为一直在拼命挤出微笑,根本没人知道她的面部肌肉有多僵硬。

    嘴和脸蛋都不听使唤。

    看到岑洛源犹豫不决,一时也走不出下一步棋,阮念知道事不宜迟、机不可失,道了一句“岑总再见”,拉着祁成就往门外走。

    堵在门口的两个保镖见自己老板的态度松动了,也没再阻拦,甚至把门口让了出来。然而,就在两个人快要出门的时候,阮念听到身后饭桌方向传来清晰的一句问询。

    岑洛源站在桌边,用拇指指腹玩弄地摩挲着他刚刚倒满的那个茶杯的杯口。望着阮念拉着自己的小男友,马不停蹄奔走的、息事宁人的隐忍姿态。

    而那个打小就胡闹,混着蛋长大的桀骜男孩被她三言两语就捋得顺了毛。岑洛源的心下竟升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意兴。

    他说,“祁成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跟我吧。”

    阮念就像一只正嗡嗡乱飞的苍蝇。被一支精准的飞镖钉在了镖盘中央。

她的手里瞬息间变得空空荡荡。刚刚还十指交缠的、那只大手依着她揉圆搓扁的、人也很乖并不胡闹的,现在只剩下自己的五根。

    身后传来经典的国骂声、椅子碰撞声、饭桌歪倒声、一件件盘子碗落地的清脆声、一阵阵‘有话好好说’的劝解声、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从她身侧飞速奔过的脚步声……

    阮念背对着那屋子,疲惫地捂上了脸。又往墙边僻静的角落、安全的地点挪了挪,以防被那飞来摔去的桌椅盆碗波及。

    她真的尽力了。

    当包厢再一次归于平静的时候,祁成坐在仅存不多的依旧立着的椅子上,一脸狼狈。他吐出一口血水,用手背擦了擦。旁边有服务员递过来温热的毛巾和冰袋。

    相比于祁成脸上的青青红红,岑洛源要体面得多。只在嘴边流了些血,下巴有点肿。事实上,除了最开始,被祁成一下扑过来,按住他揍了三拳,后半程他基本没受到任何伤害。

    毕竟,他那两个保镖是专业的,重金聘请回来,拥有高度的警惕性和反应速度。而且,搏击格斗技能优秀。谁也不是吃白饭的。

    他二人知道祁成的身份,原本也不敢真下死手,但老板吩咐了,却也不能不做。

    想着随便打一顿,给老板出出气就得了,谁能料到祁成也狠,跟人拼命严格奉行先下手为强的准则。一开局就拿酒瓶子给一个保镖开了瓢,拿了一血。

    二人这才不得不痛下狠手。

    看着那保镖捂着额头的白毛巾不停滴下血来,岑洛源挥了挥手,“走吧,先去医院。”他带着他的人准备离开。路过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酒楼经理一直战战兢兢的。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自己的地盘,却一直被挡在外面,心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人家打完。虽说一早有人打过招呼了,损失全赔。可他担心出事啊!

    他是认识祁成的,盛锐的公子,常上热搜,也来过他这里几次;岑洛源的事业不在N市,人也很低调。他是最近收购了杏和堂,才在N市活动,所以眼生。但人家是开一辆Chiron来的,就停在楼下,他又不瞎!

    这两个人,任谁出事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即将走出包厢的岑洛源这一停住脚步,首先就把这酒楼经理急得不行。烧香拜佛乞求他赶紧走。

    岑洛源透过他优雅的黑顶框眼镜,瞥了一眼阮念。后者正立在祁成身边,帮忙拿着一个冰袋子敷在祁成右脸上。

    见他回头,阮念警惕望向他。

“我说的认真考虑一下。他能给你的我出双倍。”他郑重提出offer。

    “出你妈,”祁成还要起身,被阮念按在他肩上。

    “对不起啊,岑总。双倍恐怕也不行,”阮念指了指祁成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莞尔一笑,温声细语地说,“主要您没他长得帅。”

    跟在岑洛源身边一同出去的辉总‘哈哈’一笑,真正开怀的样子,爽朗戏谑地对岑洛源说,“人家还没瞧上你。”

    岑洛源的脸色喜怒难辨,深深看了阮念一眼,带着他的人终于走出了包厢。

    临走,辉总又朝向祁成点了点头,“你这小女朋友可以。”

    阮念回过头,看到她身旁那张脸,脸颊上布满了淤青,右边眼睛都眯成了缝。唇边挂着鲜血,鼻子下面也是红的。实在帅得很有个性。

    她问他“要报警还是去医院?”

    “回家。”

    不报警,阮念倒还能想得通。但回家是什么操作?不去检查一下涂点药么?

    她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这个倔驴。

    一进家,祁成让保姆把药箱拿出来,就跟人家说“你下班了。”

    两个保姆原本就被自己家雇主那张脸吓得半死,又惊异于阮念的出现,半晌也没想明白。她们不放心地问,“要不要先上点药?”直到祁成用他视线都被遮挡的眼睛责备地瞪了一眼,那两个保姆才拎起自己的东西出家门。

    阮念叫住那两个阿姨,问祁成,“你确定吗?我真的不会。一点经验没有。先让阿姨帮你上完药再走吧?”

    这眯眼怪杰的用意太明显了,他就想让她动手伺候他。看他被揍成这个惨样子,阮念也不想跟他计较。但问题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非但没有替别人处理外伤的经验,甚至,就连就连看都没看过。

    女孩子乖乖巧巧,她身上最严重的伤口来自于书页太锋利,翻书的时候划到。

    祁成却并不答话。

    这个人又开始了,只要有旁人在场,永远他最酷。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当着两个面面相觑的保姆的面,他只扫过阮念一眼,那神情中饱含了‘多此一问’的威胁。气派、冷酷得直轰南天门。

    两个保姆识趣地走出大门。

    “要不要给成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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