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李祺道：“父母之命难违，恕我无法代替他们，但若你们诚心求娶，我可代你们写信告知皇后，这段日子云淑麻烦你们了。”
阿克苏不傻，能听出李祺话里拒绝的意思，他没有动摇，继而道：“无妨，你们大周的规矩我明白，那就拜托你了。”
“嗯。”李祺其实说不上拒绝，也说不上同意，然而抬头看了眼李云淑和小巴扎，她知道自己今日是带不走李云淑了，想想便又威胁道，“那等我消息这段日子，云淑还是得先麻烦你们了，你们要是对她不好，我会率十万精兵，踏平你们胡蛮。”
“不用这么可怕吧。”阿克苏笑笑，朝李祺敬酒，“放心，小巴扎会对她好的。”
李祺这才放心，举杯与阿克苏共饮。
又喝上了酒，程凌还在李祺身侧，见她这一举动，不免想到昨天的事情，他不知道李祺的酒量多少，但生怕她喝多了会与昨天一样。
何况看她的样子，好像是什么都不记得。
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放下酒杯，杯子里光影筹措还倒映着屋里的一切，程凌默默松了口气。
看来李祺是有分寸的，那么昨日一定是陆衡之那小子强行灌的李祺！
程凌暗暗咬牙，发誓等他见了陆衡之，一定得好好收拾那小子。
一行人的晚宴最终算是安稳结束，结束之后，阿克苏和小巴扎带着李云淑回他们的部落，由于天色过晚，程凌一行人则留在城中过夜。
夜里，程凌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有李祺今日对他的态度，他总有些好奇李祺喝完酒到底是记事不记事。
以程凌对李祺的了解，若是平日里的李祺，发生了这事今日多半应该是不会理他，可李祺今日不光是理他了，大早上还让人来府中找他，这说明了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今日她也没单独同他说过话，对他的态度算是不冷不热，看上去又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程凌自己也搞不准李祺的态度，忍不住踹了身侧的小九，把他踹醒。
“干嘛啊？”小九还在梦中吃着美食，不情愿睁开眼，“二哥你踢我干嘛？”
程凌也是实在没人可讲，只能抓着小九问：“你说一个人喝酒了，她第二天不记得事了，这事可能不？”
他说得隐晦，没有提到李祺，不过在军营里很少有人会喝到不记得事，小九不用猜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小九揉揉模糊的双眼，“二哥，你说的是殿下吧？她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吗？”
“很有可能。”程凌点了点头，坐起身来，“你说她是真不记得假不记得了？”
毕竟这事提起来也尴尬，但程凌弄不清楚他就睡不好觉，昨天是已经一晚上没睡好了。
“昨天干嘛了嘛？”小九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到他最开始在院里头看到的那些，他嘴角一抽，“二哥，我看殿下还是不要记得的好，你看昨天他喝醉的那样子，跟平常的他差距多大啊。”
“那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
“不知道啊。”小九怎么会想到程凌大晚上把他喊起来是为了问这个，他无奈摇摇头，又道，“可能是假不记得吧。”
“那就是都记得了？”程凌一喜。
小九看到程凌这幅样子，十分诧异，“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嘛，二哥，你…..傻了？”
然而想到外头的传言，他觉得程凌是多半证实了那些都是真的，并且陷得还不深。
最主要的是….
他还觉得程凌可能有点问题。
昨天的事情看上去说得好听点那是太子醉酒，说得不好听小九就感觉是怪怪的，特别是最后头的时候，倒像是两人的私房情….
想到这，小九立马摇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程凌得了小九这话先是有些高兴，再又是有点担心，如果李祺记得的话那就是故意装作不记得，她干嘛要装作不记得？
是不喜欢他？
那不喜欢他，以李祺的性格，今日为什么又会理他？
是想装作无事发生吗？
程凌想来想去又绕回原点，昨日那尴尬与懊恼早已不见，他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只想搞清这件事。
小九在一旁幽幽道：“我说二哥，你想知道你直接去问殿下不就好了，你在这想半天猜半天也没有用啊。”
对！
程凌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当即披衣起身，没等小九反应过来，他推门而出。
小九在一旁看呆了。
他也没说让他大晚上的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