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萧那老东西要是知道文妃棋艺不错,朕的耳朵又要起茧。”
“陛下不说,徐大人不会知道的。”
“除了朕,还有谁知道?”
“除臣妾外,便只有陛下知道。”
景姝婳脱口而出,无端又拨弄了慕容序的心弦。
“文妃不是跟玥贵人下过棋吗?”
“陛下,臣妾可不想一次就将玥贵人吓得退了回去,那之后就没有人陪臣妾下棋解闷了。”
“那你不怕朕被吓到?”
景姝婳莞尔,撑着下巴看着慕容序,一双水润润的眼睛会勾人。
“陛下是天子,会怕吗?”
他会怕?
肯定不会,他只是意外,因为后宫的女子即便有三分本领,也要掩饰两分。
景姝婳是第一个敢赢他的女子。
慕容序压制住内心的躁意,眉眼柔和了两分,伸手将人扯到怀中。
“文妃,你越来越有趣了。”
景姝婳羞涩地躲在慕容序的怀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知今晚不会再有试探。
自从她穿到这里,慕容序有十句话,三句都在试探,想来应该是还在怀疑她的变化。
又或者是慕容序已经猜出了点什么。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慕容序对她没有起杀意,那她便还是安全。
思索间,景姝婳身上一凉。
······
临近年关,日子过得便要比往常要快一些,眼看已经腊月二十六。
慕容序从折子中抬起头来,窗外白茫茫一片大雪,纷纷扬扬。
“陛下今晚可要翻牌子?内务府总管正在门口候着。”
宁安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不必。”
“是。”
宁安应声退下,很快便又走了进来,往慕容序的杯中添了新茶。
慕容序端起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
“徐南萧最近还时时去景家?”
“是,徐大人每次出门都是见牙不见眼,夸得景大人都不好意思答话。”
慕容序都能想到那种场景,徐南萧直言不讳,不畏权贵,但是一旦遇到他喜欢的丹青,哪怕对面是个三岁小孩,他都能弯下身子真心恭维两句。
“小狐狸一箭三雕。”
宁安可不敢接这话。
“景家最近可还安分?”
“安分,景大人和小景大人尽职尽责,每日都是下晌才回到家中。”
“也是,景轻木一向都是谨慎小心的性子,他的长子被压了几年,也不曾想过要动用关系拉一拉。”
“陛下说的是,文妃娘娘也不曾为此事叨扰过陛下。”
慕容序看向宁安,眼眸带了点笑意。
“老滑头,她最近给你什么好处了?”
宁安躬着身子,轻轻哎了一声。
“陛下可就误会奴才了,前两日奴才过去传话,娘娘让下面的人给奴才端了杯热茶。”
慕容序轻笑出声,浅浅饮了一口茶。
“她倒是惯会收买人心。”
宁安是他的贴身内侍,是他的心腹之一,各种赏赐都不少,有时候一杯温热的茶水,足以能说明她是真心考虑过宁安一路走过来的冷意。
“文妃娘娘也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然奴才可没有机会喝到那样清甜的茶水。”
“小狐狸的障眼法,你可不要被她迷惑。”
宁安陪着笑,他自是不会被迷惑,但是别人他可就不敢猜测了。
小狐狸眼下收敛了笑意,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