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得太快,以至于苏倾离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只看见德老压迫自己的同时对方远出手。
可随着绿芒涌现,德老就后者制服了?
而且从他的模样上来看,与之前在处刑堂之中那用在炎灸族身上的折磨方式一模一样。
这不免让苏倾离心中愕然。
要知道德老可不是韩风那种半吊子。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道主境强者。
可如今连他都无法抵挡得了方远,那岂不是说后者之前都没有用出全力?
心中那澎湃的敬仰之意越发浓郁,苏倾离目光注视着方远。
一旁围观的奎尔族人们,则是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虽然他们都清楚,方远都很强。
可没想到连赵家德老都能够战胜,这或多或少有些令人感到意外了。
“既然认输了,那是不是该同我们二人道歉了?”
“否则将此事上报给族长,你们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饶有兴致的望着德老,以及躲在后方的赵戊寅,方远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要知道口嗨,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德老自然没有意见,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对方手中,而赵戊寅,还不足以让他拼命。
“是小老儿有眼无珠,得罪了公子小姐,还请莫要怪罪。”
强忍身体的疼痛,他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歉。
活到他这个岁数,已经不是在乎尊严的年纪了。
如今他只想尽可能的活下来,对此自然不能招惹方远。
至于赵家,则还动不到他的头上。
“德老,你...”
没想到自己的护道之人那么快就选择了妥协,赵戊寅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在德老道完歉后,方远便将目光投向前者。
一瞬间,寒意席卷全身。
宛如被一头凶兽盯上一般,赵戊寅双腿都忍不住打颤。
“你...你以为自己实力强悍...就能威胁我不成!”
“不过一介外来者,还想让我奎尔族人低头不成!”
事到如今,想要击败方远,已然是不可能,赵戊寅只能将话题引向对外的局面之上。
这里有那么多奎尔族人,想必在众人合力之下,哪怕是方远也不可能无视。
然而话音刚落,周围人就议论纷纷起来。
“这赵戊寅是什么意思?外人说谁呢?”
“他该不会不清楚,方远已经是奎尔族人了吧?毕竟族长都宣布过。”
“要我看呐,他就是平日骄横惯了,所以才会如此一点都不清楚吧。”
人们议论纷纷,绝大多数,都是忍不住小声嘲笑赵戊寅。
而哪怕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却依旧不自知。
还妄图想要依靠他人的力量逼迫方远。
“看来你没看清楚形势啊。”
“你觉得自己在奎尔族内,很重要吗?”
“一个长老的子嗣罢了,平日作威作福,今日还想要压我一头不成?”
嘴角上扬,方远忍不住嗤笑开口。
如此局面,让赵戊寅根本无法下台,倘若不道歉,那么最坏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你们这群愚民!为何不动手镇压他!”
“一介外来者,都骑到我奎尔族头上了!”
为了不道歉,赵戊寅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直接转身怒骂那些围观之人。
只不过这番怒骂,换来的众人的一个个白眼。
甚至都无人想帮他出头。
“你也不用埋怨别人,自己什么样心里清楚。”
“我今日话就放这儿了,倘若你不道歉,我不介意对你也用上这老头身上的寄生之力。”
指了指不远处的德老,方远轻笑开口,他已经懒得与之浪费时间。
毕竟他们还得回去,将炎灸族之事告知给苏山河。
若是可能,再试探一番,看他知不知道关于太阴之力的情况。
倘若那是无主之物,那自己就不用客气,将之收起来了。
如今所有人都在围观,赵戊寅可谓是下不来台。
打吧,自己打不过。
认怂吧,却又不是他的性格。
一旦今日之事传出去,他在奎尔族内,可以说是混不下去了。
恼怒之余,他脑海中升起一个想法,那便是将自己的父亲唤来。
而最有效的办法,自然是亲自掐碎自己腰间的魂牌。
咔嚓——
想都没想,他就选择了这个做法。
虽然之后会被父亲责骂,但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方法了。
望着那碎裂的玉牌,方远眉毛微挑。
很显然,对方是采取了最愚蠢的做法。
哪怕将家里大人叫来又如何?
从之前苏倾离所说的话判断,奎尔族内,是不允许出现争斗的。
至少在擂台之下是不允许的。
所以就算是叫来他家里的强者,自己奎尔族人的身份摆在这里,对方可动不得自己。
很快,随着魂牌碎裂,一道浩瀚的气息从空中垂落。
下一刻,一道流光冲天而起,自天边而来。
“何人敢动我儿!”
浩瀚之声如同雷霆一般落下。
一名身穿蟒袍,黑白发色的中年男子,从空中骤然落下。
轰隆——
地面传来震动,那名男子目光如炬,巡视一番后,最终将视线锁定在那完好无损的赵戊寅身上。
“赵戊寅,你最好说清楚,为何私自将自己的魂牌掐碎!”
居高临下的望着前者,中年男子声音带着愠怒。
他便是赵家的家主,也是赵戊寅的父亲,赵海涛。
此刻面对父亲的威压,赵戊寅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不再有那副高傲的面孔。
“父亲!如若不是危机,我也不会如此!”
“就是他!这个外来者!不光击败了德老,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求我对他磕头道歉!”
如今自己父亲出现,他也算是有了底气,抬手直指不远处的方远,高声历喝起来。
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赵海涛看见方远的刹那,顿时一愣。
昨日便有人带回一张画像,上面之人与后者别无二致。
最关键的是,他是奎战天亲口承认,乃苏家表亲。
并且此人实力极强,就连有着比肩道主境战力的韩风,都败在他的手下。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最为清楚。
如今双方爆发冲突,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赵戊寅率先动的手。
“族人相互争斗,赵戊寅,难道你想要受罚不成?”
眼神微眯,瞬间捋清楚局势,赵海涛冷冷开口质问。
平日里,赵戊寅欺男霸女就算了,那也只是小打小闹,族人们见他是长老的子嗣,也不好过多得罪。
可如今他却招惹上方远,显然是不清楚后者的身份。
事到如今,未有将此事尽量化小,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有那么多族人在看。
否则一旦传入奎战天的耳中,赵戊寅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
“不管你做了什么,给这两位道歉!”
道主境五阶的威压瞬间四散开来,赵海涛神色冰冷的开口。
原本再度恢复嚣张气焰的赵戊寅听闻,顿时愣住了。
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可入如今却让他给方远道歉?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吧?
可事实摆在面前,无论赵戊寅如何欺骗自己,都无济于事。
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他这样干了,他从此之后就再无颜面。
“父亲,他不过是个外来者,你为何要让我道歉!”
为了自己的尊严,他说什么都不愿就此放弃。
可话音刚落,一只手掌袭来。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赵海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孽子!把你玩乐的时间,去了解一些族内发生之事吧!”
实在不想让自己的蠢货儿子继续开口,他只能怒喝开口。
如此一出好戏,自然让方远尤为满意。
很显然,这位奎尔族的长老,同样清楚对同族人出手的下场,如今也是极力在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两位,是我教导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