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化作黑色人形光芒的光点率先打破沉默，清脆稚嫩的嗓音传出，仿若孩童懵懂发问，却令江十年心头一震。
“我是谁？”
江十年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玩味的笑意，平日里总是他居高临下地质问旁人。
此番竟被反客为主，倒叫他觉得新奇。
不过此刻，这黑光人形明显有些不知形势，在他这威震一方的圣主面前，这般直白问询，多少有些莽撞。
“我是圣主，你恐怕是哪个黑气巫师吧？为什么沦落至此？”
江十年挑眉，双眸眯成危险的缝隙，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寒夜冰封湖面，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
听闻此言，那团光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激动起来，身形都跟着微微颤抖。
“你...您就是八大恶魔之一、世界的统治者、火焰主宰、永生不死的圣主？”
话语间满是难以掩饰的恭敬与炽热，先前的懵懂稚嫩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敬畏。
这般陡然转变。
倒让江十年一时间有些不适，仿若周身被炽热火焰环绕，烧得他浑身不自在。
“我是......”
这团光似卡顿了片刻，仿若老旧齿轮艰难转动，而后逐渐陷入回忆，语调变得悠远绵长。
“我是两千年前被一个正气法师暗算而死的黑气巫师，当年我虽身为黑气巫师，却不过是对八大恶魔心存向往与倾佩罢了，平日里恪守底线，几乎从未做过害人之事。”
说至此处，他身形微微黯淡，仿若被愁绪笼罩。
“然而当时与我作对的那正气法师却心思歹毒，先是花言巧语诓骗于我，待我满心欢喜发现应泉之时，趁我不备，骤然出手偷袭，那凌厉一击仿若夺命利箭，瞬间将我重创。”
“不过我毕竟是当年的不世天才，即便遭此突袭，法力底蕴依旧深厚，那人虽偷袭得逞，却小瞧了我的实力，我拼死反击，一时大意的他也被我伤到。”
说到此处，人形黑光周身黑气涌动，似在重现当年惨烈厮杀。
“后来，我们陷入生死搏命，战况惨烈至极，最终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人斩杀，可自身也元气大伤，化作一缕残魂，飘荡于世。”
“最后还是靠着一个宝物，隐匿所有气机，如蜗牛躲进壳中般苟存牵绊在应泉周身，靠着汲取应泉的些许力量，方能在岁月洪流中偷生至今。”
“只是这漫长时光里，大部分时间我都陷入沉睡，仿若冬眠蛰居的兽类，只为保存那一丝生机。”
说到此处，他环顾四周，目光中满是落寞与无奈。
“不过目前看来，我的那宝物似乎已经被岁月磨灭了痕迹，又或是遭遇莫名意外，不慎掉入应泉当中，如今只剩这残魂孤影，漂泊无依。”
江十年凝视这人形黑光，不过寥寥数语间，他便愈发黯淡，身形虚幻缥缈，仿若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吹灭，消散于这茫茫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