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朕?
南韵呼吸一紧,心跳加速,下意识的看向任平生的眼睛。她和任平生认识数年,见过任平生各种各样的眼神:
有带兵征伐时的威严;有玩乐时的少年气;有彻底失去情感的淡漠;亦有想占她便宜时的猥琐,但她从来没有见过任平生此时的眼神——
直白、炙热、充满了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吃的一干二净。
即便南韵是手掌天下权柄、一言就可断一个国家存亡的皇帝,面对任平生这样的眼神,亦不禁心慌、忐忑、无助。
南韵莫名想起她第一次与任平生见面的时候——
她坐在马车里,拿着偷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时不时的通过车窗偷看外面,是否已经到了关外,是否真如神秘字条上面说的那般会有人来救她?
等到了关外与接亲的匈奴人碰了面,南韵等了又等,始终见不到人,于是抽出袖中的匕首,正要了结自己,马车外突然响起惨叫声,一根利箭射进马车里,擦过她的头发,钉在身后的铜板上。
她心惊之余又很振奋,竟然真的有人来救她。紧接着,她听见外面的匈奴人、随亲的护卫慌张的叫喊声。
很快,烈马奔腾的声音盖过众人的喊叫声,车厢和她头上的凤冠在震动,她心里又不禁紧张、忐忑。
待到求饶声四起,马蹄声弱,她心里愈发忐忑、恐慌和有一点点好奇。
踌躇良久,她悄悄地撩开车帘一角,偷看外面情况——
一位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腰挎剑,手持长枪,闲庭散步似的驾马踏行在尸体、跪在地上求饶的人群之间,眼神淡漠,仿佛地上的尸体、跪地求饶的人和地上的野草,插在地上的箭没有区别。
她看着少年驾马来到马车前,与她对上目光,像是在跟她打招呼,脸上露出浅笑,但说的话令她身子忍不住地颤抖。
“一个不留。”
刀剑入肉的声音,凄惨的叫声过后,少年好听但令人恐惧的磁性声音懒洋洋的飘进马车里。
“太尉之子,任平生参见永安公主。”
她忐忑的出了车厢,看着少年拔出腰间的长剑,伸向她,挑起她的下巴。
剑尖的凉意令她的身体发凉。
同时,在四目相对间,她发现少年的目光中有打量、玩味的情绪。
她彼时和现在一样心慌、忐忑和无助,但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没有可比性。
南韵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但第一次和任平生见面的场景就是不可控的在脑海里冒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南韵理解的“亲她”和任平生想要的不一样。
因为“亲”字的古意是父母、亲人亲族和亲近之意,所以在听到任平生说让她亲任平生、任平生亲她时,南韵的理解是任平生要与她行周公之礼。
南韵看着任平生愈发炙热、侵略性的眼睛,看着任平生脸上荡漾的笑容,红唇翕动,想拒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可以吗?陛下,小韵儿?”
任平生又问了一遍,看着南韵躲避的眼神,眼中的慌乱,感受着南韵温度升高的额头,笑容愈发荡漾。
“不……”
任平生没等南韵说完,鼻子挨到南韵温凉的琼鼻,嘴巴距离南韵的朱唇不足一寸。
这样近的距离,两人不管谁动了下嘴巴,都会碰到对方的唇。
任平生嘴巴微张,心里蠢蠢欲动。
南韵感受着任平生愈发粗重的呼吸,下意识的抿唇,微微后退,旋即她感觉到任平生搂住她腰的左手搂紧她的腰,将她往里按。
“不、不可,任君还未消化内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