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五点多,天光已有些明亮。安睡于任平生怀里的南韵,习惯性的缓缓睁开眼睛,拿起手机遮光看了眼时间,遵从任平生的要求,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但没过多久,南韵猛地睁开眼睛,神情有些严肃。
她听到客厅里有动静。
以为家里遭贼了,接着想起来安然昨夜在家里留宿,南韵眉眼顿时放松,轻轻地拉开任平生睡着都不安分的手,离开任平生温暖的怀抱,悄悄的下床穿鞋,走进卫生间,本想洗漱,发现洗漱用具在客厅的卫生间,衣服也在那个房间里。
整理好衣服,南韵拉开房门,走出去。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传出动静。南韵走过去一看,敞开的冰箱门遮住安然小半个身子。
“然然。”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让安然吓了一跳。她随手关上冰箱门,笑着跟南韵打招呼:“南韵姐,你醒了。我想做早餐,结果冰箱里只有昨晚买的毛豆、藕片,你们平时早上不吃早餐吗?”
“我与平生早晨一般是点外卖或者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你想吃什么?”
“我来点,”安然掏出手机,“你们早上一般吃什么?”
“都可。”
南韵走到电视机前,蹲下去拉开电视柜第二层柜子,从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牙刷和装在包装袋里的毛巾,递给安然。随后,南韵走进客厅卫生间,拿出她和任平生的洗漱用具、毛巾,告诉安然可去洗漱,她则走进卧室卫生间。
洗漱完,南韵又走进她的房间,拿出她的衣服和任平生的衣服,回任平生房间,换下身上的睡衣。
安然将南韵的行为看在眼里,作为一个专业吃瓜人,安然当即从中嗅到了“瓜味”。待南韵换好衣服,走出来,坐在沙发上,安然立即眼带猹光的凑到南韵身边,搂住南韵的胳膊。
“南韵姐,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
“请说。”
“你和平头哥之前都是住在你的房间?在你们同居前,平头哥是不是想方设法的混进你的房间,赖在你房间不走?”
“……”
南韵瞥了眼安然脸上充满“猹意”的笑脸,既有些无语,又有些想笑,然然和巧儿真是一个德行。
“然然昨夜可有再梦到类似的梦?”
安然一愣:“什么梦?”
“你昨夜与我说的,梦到我是皇帝,平生穿着这边的衣物,还有一个名叫月冬的侍女。”
“没有,你怎么对我做的这个梦感兴趣?莫非南韵姐你真的是穿越者?”
南韵浅笑反问:“然然何以认为我是穿越者?”
“因为南韵姐你的气质、言行,还有刚认识你时,你说话的口音,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是现代人,”安然说,“平头哥应该和你说过,我当时就跟他说,你有可能是穿越者。”
“平生是与我说过,你现在还认为我是穿越者?”
“没有,之前也是开玩笑的,”安然说,“我主要就是好奇,你的气质真的太好了,就是那些演技特别好的女演员演的古人,仪态都没有你好。你的言行举止给我的感觉,就是古人那个味。”
话音未落,安然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外卖员的电话,已送到家门口。安然、南韵也都听到从防盗门外,传进来的外卖员说话的声音。安然拿了外卖,随手放到茶几上,未着急吃,继续跟南韵闲聊。
约莫聊了半个小时,七点半左右,任平生脸上挂着水珠,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的南韵、安然,说:“你们起来的挺早啊,几点起来的?”
“我和南韵姐都是六点多起来的,早餐是叫外卖,我点了煎饺、煎包、葱油饼,豆浆,还有面、馄饨。”
“点这么多,我们三个哪里吃的完。”
“没事,能吃多少吃多少。”
任平生坐在独坐沙发上,拆开密封的外卖袋,说:“你等会要回家换衣服吗?”
“要。”
“那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我正好也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任平生看了眼南韵,说:“你还记得你昨晚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什么?”
“你说你因为你哥那档子事,心情抑郁,得了抑郁症,还有轻生的念头。”
任平生紧盯着安然的脸,观察安然的微表情。
昨夜安然喝多后,只拉着南韵吐槽他哥,他父母和一些亲戚,或者说一些天南地北的八卦,未曾说过自己得了抑郁症。任平生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诈安然。要知道有的人就算喝多了,也不会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情况。
安然一脸懵,圆圆的杏眼里也没有半点竭力隐藏的不自在、闪躲之色,只有茫然和懵。安然就像是听到任平生说她昨晚喝多了飞到天上去一样,无语道:“你喝多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个?”
任平生有些放心,继续诈道:“你不信可以问韵儿,韵儿也听到了。”
南韵明白任平生的用意,配合道:“不错,你确实这样说过。”
“不可能,你们两口子别逗我,我哥虽然是让我很不开心,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得抑郁症。我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我有可能会得抑郁症?”
“我查过资料,越外向的人越容易得抑郁症,”任平生说,“这样吧,你等会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安然无奈:“我真没得抑郁症。”
“去医院,用结果说话。”
“去就去。”
见安然这个反应,任平生可以肯定安然没有得抑郁症,排除安然有可能因抑郁症自杀穿越的可能。
而其他的可能,现阶段没法验证,只能看安然接下来还会不会梦到大离,和大离、现代又会出现什么事。
如果安然不会再梦到大离的人、事,大离和现代也没发生其他相关联的事情,便可以说明安然的梦仅是他的回来,或他和南韵的两界穿梭,引起的偶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