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回来了,有一部分留在匈奴残部,”任巧说,“你问这个,是想说什么?”
“自从知道匈奴派使团过来求和,我就一直在想匈奴人这样做的动机、目的,”任平生说出自己的猜测,“明面上匈奴是为统合西域,争取发育时间,但两国交战,焉有未打就求和的?”
任巧分析道:“可能是匈奴人清楚打不过我们,怕我们打过去,就派人过来求和。”
“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何要屠戮离商,给我们出兵的理由?”
“因为我们安插在匈奴内部的绣衣倒戈,告诉他们,西域有我们人,他们为统合西域,自然是要清除我们在西域的人。还有,他们需要和谈的筹码,”任巧说,“你之前说过,在没有筹码的情况下,我们要学会自己创造筹码。”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这样想过,但我总觉得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任平生没有回答任巧的问题,而是说:“在那边的历史上,匈奴逃到西域后,虽也有涉足西域,控制西域的国家对抗大汉,但他们没有像这边的匈奴一样,用这样的手段统合西域,并在统合时期,屠杀汉商,主动向大汉求和。”
任巧忍不住说:“两边虽都是匈奴,但人不一样,岂可同论。”
“我知道,但人再不一样,出于实际考虑,都应是如那边匈奴的做法一样,先控制西域交通要道上的一、两个国家,向他们索要钱财,粮食,恢复自己的元气,再图谋其他。”
任平生疑惑道:“而这边匈奴的做法,看似是为恢复元气,整军再战,实际上却是生怕我们不打过去。”
“听你这样一说,他们的做法是有些奇怪,”任巧思索道,“是因为他们比较蠢?”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想,将敌人当成蠢货,我们才会变成蠢货,”任平生问:“我们当初让人留在匈奴残部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清楚,”任巧解释道,“自你率军征讨匈奴,匈奴内部的绣衣便全归你管,我不知道你对他们下过什么命令,我是在大漠决战后,重新开始收他们的暗报。”
任巧接着说:“截止西域之变前,暗报的内容基本上是匈奴残部的位置和近况。”
“你有没有问过我让他们留在匈奴残部的目的?或者给他们下过什么命令?”
“对于安插在敌人内部的绣衣,为避免他们暴露,我和他们都是采取单线联系的方式,除有陛下敕令或你的命令,我不会主动联系他们,更别说问他们与任务无关的事情。”
任巧问:“你是不是觉得匈奴如今之行径,与我们安插在匈奴残部的绣衣有关?就和大漠决战时,你命令我们安插在匈奴内部的绣衣,将匈奴单于和匈奴主力引入你的包围圈一样?”
“我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就像那个无诏自封的安西校尉,你认为他是我安排的一样,”任平生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可以解释,匈奴为何会突然派使团过来求和,在使团之中必然有我们的人。”
任巧沉吟道:“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情况是不是你的猜测。”
任巧说:“如果不是,你叫我一声阿姐。”
“如果是呢?”
任巧秀眉微蹙,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
“如果是……我就叫你一声弟。”
任平生失笑的伸手捏任巧的脸:“你倒是一点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