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城,停车场。
任平生牵着南韵温凉、软嫩的玉手,走向电梯,安静的停车场里忽然响起任平生的声音。
“我从阿母那知道了一件我们的事,你肯定猜不出来是什么事。”
南韵侧头看向任平生:“世母说了我们何事?”
“阿母见过外姑,并和外姑聊过天。还有任氏和花氏有旧亲,那位向任氏先祖自请为妾的吕国太后,就是花氏人。外姑是这位吕太后兄长的后人。”
花氏……南韵呢喃一句,心里十分欢喜。
她终于知道母亲的姓氏。
御极以来,南韵曾亲自翻阅过太上皇一朝的嫔妃名录,宣和起居注和史书等,结果都没有找到半点和母亲有关的信息。后问管事的才知,巫蛊之事后,太上皇下令剔除一切有关母亲的记载,任何人都不得再提及母亲,违者诛之。
南韵不明白太上皇何以如此痛恨母亲,不仅将母亲幽禁于披香殿,害的母亲病故,还要让母亲彻底消失。
南韵有想过去找太上皇,当面问个清楚,但最终还是作罢。
除了有南韵不愿意见太上皇的原因,更是南韵确定太上皇记恨她夺了皇位,定然不会告诉她实情,不会告诉她母亲的姓名、家世等信息。她又没法让人严刑拷打太上皇,遂只能作罢。
南韵刚想问任平生是否知道母亲名字,又听任平生说:
“还有,二代先祖不是因为被太子抢了心爱的女人造反吗?那个女人也是花氏人,是吕太后的侄女,和二代先祖是青梅竹马。由此可以看出,我不愧是任氏的嫡系子孙,深得先祖之风。”
电梯门打开,任平生牵着南韵走进去,按下四楼键,朝南韵微微歪头,笑容灿烂的接着说:“同时也可以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深厚,命中注定要在一起。还有一个情况,你猜猜是什么?”
“是何情况?”
南韵话音未落,电梯忽然停在二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五个路人先后走了进来。任平生拉着南韵自然的后退两步,默契的停止交谈,等到了四楼,任平生拉着南韵,走出电梯,方才接着刚才的话题。
“我们小时候不仅见过,还在一起玩过,”任平生说,“外姑进宫后,不知因为什么不开心,太上皇为了让外姑开心,下令朝中俸禄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夫人,进宫陪外姑聊天解闷。
阿母因任氏和花氏有旧亲的缘故,和外姑能聊上几句。之后外姑生下你后,阿母又进宫陪外姑聊天,那次还带上我。我当时四岁,你三岁,据阿母说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见面礼。
具体是什么样的见面礼,阿母不记得,只说是个小玩意儿,巧儿看到后也找我要。”
任平生卖起关子:“我和你见面,把见面礼送给你后,你知道我们俩是什么情况吗?”
南韵瞥了眼笑容荡漾的任平生,待身旁的路人走过,说:“吾观平生之笑,想来是不同寻常,不过我更倾向于是平生作伪,真实情况应是寻常。”
任平生斜眼看南韵,挠南韵手心,说:“瞧你这话说的,你老公有多么诚实,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这世上就没有比我更诚实的人。
当时的情况是,我把东西给你,向你自我介绍后,你也跟我自我介绍,说我长得好好看,然后你跟外姑说,长大后想嫁给我,外姑没在意你的失礼,笑问我愿不愿意。我义正言辞的说我们俩年龄太小,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南韵淡淡一笑,不在意任平生之言真伪,问出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世母可有与平生说吾母之名?”
任平生一愣,没想到南韵会问这个,更没想到南韵竟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姓名。他当即收敛笑容,认真的用大离雅言说:“花颜,颜是容颜的颜。”
花颜……南韵呢喃一句,牢牢地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