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温给“白犀侠”高义发去了消息，布莱斯·莫斯利这边的情况相对简单一些，可以先接触着，看看那家伙有什么馊主意。
其实，按照克洛温的想法，不如直接把这个布莱斯·莫斯利给卖了。
只要把这件事情捅上去，直接让布莱斯·莫斯利的任务失败，那“网络监察”必然会重视起来，他们会出动更多的力量来对付“巫毒帮”。
“网络监察”的体量，还不是一个海地逃难者建立的“巫毒帮”能够抵抗的，正面冲突的话，“巫毒帮”必败无疑。
“这是个好主意，还能让巫毒帮的人给网络监察的混蛋们造成一些伤亡。”
克洛温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其实他看“网络监察”的混蛋们也是不爽很久了。
现在的“网络监察”，可以说是越来越没节操了，他们现在还会受雇于公司们，借助职务之便为一些公司做事。
“夜氏集团”就遭受过“网络监察”的刁难，当然，他们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也是铩羽而归。
名声就是这么打出来的，“网络监察”的“盖世太保”都拿“夜氏集团”的网络防护没办法。
“网络监察”当然是没有权力直接进入“夜氏集团”的公司网络的，“夜氏集团”又不是任凭他们随意拿捏的普通人。
说来很可笑，在2022年的那场大爆炸发生之后，有些人以为网络彻底自由了，以为旧秩序被摧毁了，公司们都会一蹶不振。
这很正常，里奇·巴特莫斯点燃了一切，所有亲身经历过的人都会被当时的景象震惊。
整个网络土崩瓦解，数据全都融在了一起，信息要塞就像是被火烤的冰激凌，信息高速路被1和0堵得死死的，谁都别想通过。
全球股市都疯了，道琼斯光一小时就跌了几百点，公司的CEO自杀，“网络监察”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那是末日一般的场景。
但这样就够了吗？就能摧毁一切了吗？
当然不能。
网络是一面镜子，反映着人们的思维和梦想、生活。
里奇·巴特莫斯把它摔成碎片，以为这样就够了，可即便如此，你依然能在每块碎片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如今一面镜子被打碎，却又多出了几千面。
现在每个公司、政府和帮派都有了自己的网络，他们不受任何约束，用铁腕统治着那里。
监控并没有消失，在支配者手中，它变得更加恶劣。
“网络监察”就像当代的命运女神，普通人的人生就像光缆，只需要下个临时通知，就能一刀剪断。
里奇·巴特莫斯的做法，和强尼·银手一样很过激，当然，单论破坏度，十个强尼·银手也没法和里奇·巴特莫斯比。
里奇·巴特莫斯彻底摧毁了“初网”，埋下了“流窜AI”这个大坑，这可比一颗核弹爆炸带来的危害大了太多。
对这些不过脑子的举动，克洛温一直深恶痛绝，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更何况还没解决掉问题。
不过，对里奇·巴特莫斯这个做法，克洛温更能理解一些，里奇·巴特莫斯这么做的理由至少比强尼·银手的理由靠谱多了。
在里奇·巴特莫斯动手之前，网络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
公司黑客，战后的流窜AI，网络上处处都是战场，每个角落都遍布着锐利的刀口、尖刺和陷阱。
金融市场暴跌，病毒变异越发不可控制，呈螺旋式上升，时不时就有黑客在自家客厅被烧焦。
那时的网络，就像是即将被拔出保险栓的手榴弹。
里奇·巴特莫斯做了什么了？
让它炸，让世界烧成灰。
在克洛温看来，这是迟早的的事，早晚都要炸，里奇·巴特莫斯只是点了一把火。
里奇·巴特莫斯是个“理想主义者”，在他的眼中，“初网”本该拯救人类，它是为那些无法发声的人创造的一个平台，它能为渴望学习的人提供无穷无尽的知识，它能让支离破碎的人类团结起来，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紧密。
但现实是，这些希望全部落空了，全是假的。
里奇·巴特莫斯的崩溃，克洛温可以理解，这和荒坂来赖宣第一次知道“荒坂”的真相时的崩溃应当是相通的。
荒坂赖宣其实也是和里奇·巴特莫斯采取了相同的做法，只不过里奇·巴特莫斯是在网络上摧毁了一切，而荒坂赖宣是要在物理上消灭一切。
让克洛温选，肯定也会选择后者，网络摧毁后的结果已经看到了，公司们依然存在，甚至变本加厉了。
对付这些资本家，就该使用传统的手段，吊路灯永不过时，物理消灭才是真正的消灭。
就像现在，布莱斯·莫斯利也已经悟到了，物理消灭“巫毒帮”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但很显然，他醒悟的有点晚了，克洛温已经准备先把他给物理上消灭掉。
当然，布莱斯·莫斯利也不是没有机会，和“白犀侠”高义的接触就是他的机会。
如果布莱斯·莫斯利能够给出一个好的合作方案，一个真诚的，而不是单纯的想要驱虎吞狼的合作方案，那克洛温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
“网络监察”之中，克洛温觉得还是应该有不少有良心的员工存在的，就像曾经的“NCPD”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