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厅南提步进去,站在门里犯难:“要不要换鞋?”
换不换鞋他不知道?
他清楚得很,不过是做出这幅样子给秦峰看的。
真是两戏精。
秦阮也不跟他讲别的,弯腰去把柜子里的鞋子丢给他:“穿这双吧!”
他之前一直穿的那双拖鞋被赵轻则穿了去,蒋厅南打进门起就直勾勾的看他脚上,秦阮只好去喊他:“男人大气点,别因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还不进门,等着我请你啊?”
他这才肯进去。
蒋厅南先跟秦峰打招呼:“叔叔。”
秦峰也是爱答不理的应了声。
秦阮去厨房给他拿筷子,不管他吃没吃饭,人都上桌了,总不能让他干拘着。
搞得大家一屋子人都尴尬无措的。
蒋厅南坐好后:“早先就听阿阮讲您来京北,我一直在忙着没抽得出时间来看您……”
“你们事多,忙点好。”
秦峰还是那副冷态度。
蒋厅南看到桌上有酒,连忙去端起倒了半杯,那是高度白酒,秦阮都没来及阻拦,他起身:“叔叔,这杯酒就当是我赔罪,您来京北这么大的事,怪我这个晚辈照顾不周。”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想都没想。
半杯酒冲下喉咙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蒋厅南眉心涌蹙,秦阮看得出,被辣着了。
她下意识的往他身边推过去杯水,动作被对面的秦峰尽收眼底。
他面前那半杯倒是始终没动。
一边是男朋友,一边是亲爸,秦阮劝哪边都说不过去。
她于是找着个由头:“你开车来的,别喝太多,待会还得叫代驾送你回去。”
蒋厅南:“我没事,叔叔高兴最重要。”
赵轻则看得懂形势,坐在桌上吃饭楞是一句话不说,静观其变,反正他是站在秦阮跟秦峰这一头的。
“爸,我去厨房拿汤。”
秦阮起身一走。
蒋厅南蠕着唇瓣,跟秦峰说:“这几天家里出了事,本是不该叨扰阿阮陪您……”
“这些就不说了吧!”
秦峰很明显的抗拒,不光是写在脸上,还带在每一句话里,压根都没想过让他把话说完,或者是根本没想听,甚至都不愿了解。
蒋厅南的欺骗,对于身为父亲的他来讲,是很沉重的一击。
且不说秦阮会不会记一辈子,那秦峰是必然会的。
“叔叔,对不起。”
“你喝多了?”
秦阮冷冷看着人,突然问他。
赵轻则被他这冷的语气击得一抬头。
蒋厅南脸色亦是有些复杂,倒也不是难堪或者不舒服,他沉着声:“我没喝醉,是真觉得内心有愧,不论是对您还是对阿阮。”
当然,秦峰这句话,问的也不是真觉得他喝多了。
像蒋厅南这般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也会这么低三下四的给人道歉。
秦峰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酸也有,恨也有,搞得他有多在为难他似的,让他这么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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