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见面很顺利。
她不哭不闹的,安安静静,沉沉稳稳的坐着听她把话说完。
随后抬手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转头来对秦阮道:“阿阮,帮我谢谢我哥,我知道他为我着想,我也答应出国去避避,等这阵子风头过去再回来,免得大家人心惶惶。”
秦阮看不透:“你真这么想?”
“嗯,当真。”
蒋北北安静得令人觉得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起身,扶着她肩膀:“要不要去跟你哥道个别?”
蒋北北沉默许久。
她望着窗外被吹得纷飞的落叶,陷入了微微的沉思。
她想起了带着钱去求匡祈正帮忙的场景,那时候她什么都不顾,勇敢得像一头奋不顾身的牛。
如今想来,全都是笑话,可笑至极的笑话。
秦阮也不催促,等她开口。
蒋北北扭转过脸,脸上的笑容略显狼狈:“我猜孙秘书早就在楼下等着我了吧,既然他都准备好了这一切,见不见的也没那个必要,早点走早点安心。”
“你都知道?”
她走上前来抱住秦阮,下巴抵着她肩膀,说:“我了解我哥,他肯定会为我备好一切的。”
“他为了你好,操了很多心思。”
“我知道。”
说完,蒋北北又问:“阮阮,能告诉我匡祈正到底会判多少年吗?”
终于……终于是问到了这一句话。
秦阮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颤。
她咬咬牙,全盘托出,毫无保留:“还在等,大概率是会判无期,对方指证匡祈正蓄意谋杀,那人还跟他之前有过过节,很多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全部暴漏了出来。”
季淑真放长线钓大鱼。
蒋北北苦笑,眼球上都是雾气:“季淑真还真是够狠的。”
“别担心,你哥自有处理的办法,再怎么样不会让他一直受冤的。”
蒋北北离开是孙凯丽跟秦阮亲自去送行的。
她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性子都变了。
沉稳的代价是失去眼里的光。
蒋厅南约了晚上跟她吃饭,送完人,秦阮跟着孙凯丽一并去蒋氏。
在半路上,孙凯丽打趣的问她:“秦小姐,上次蒋总送的项链你还喜欢吗?”
“挺好看的。”
“蒋总花了一个多亿买的。”
一个多亿,真是大手笔。
听得秦阮背脊发凉,喉咙咽唾沫,深吸口气。
大抵是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孙凯丽笑意更深:“秦小姐你太拘束了些,跟蒋总就没必要讲那些客套,你迟早都是要跟他结婚的,早送晚送都一样,蒋总心思都在你身上。”
这话说得她心里臊得慌。
秦阮不是那种多么喜欢邀宠的性子。
也更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让人觉得蒋厅南为她如何如何。
蒋厅南送她的项链好看是好看,但太不实用。
谁敢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个一个多亿的项链生活?
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敢。
秦阮到蒋氏顶层总裁办时,蒋厅南还没下班,人在隔壁会议室里开会。
她自然是在他办公室里坐着,孙凯丽给她端茶倒水,好生客气。
喝了两杯茶,秦阮开始犯困,她迷瞪着迷瞪着眼睛一耷拉,睡了过去。
耳朵皮肤发痒,痒得她在梦里做着梦都伸手去挠,挠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她狠狠捏住,是下意识的动作,蒋厅南胸口让她一抓,疼得他倒抽凉气:“睡着了还这么凶。”
秦阮一睁眼,看到是眼前这张脸。
别提心里多惊恐。
“干嘛?”
“你抓我。”
蒋厅南压着她的手。
秦阮回过神去抽,抽不开:“你不松手说我抓你?”
他一松,她坐起来,人像个弹簧似的。
“等着等着怎么还睡着了?”
秦阮揉着太阳穴:“怎么开这么久的会?”
她是天占白的时候来的,眼下天都黑透了。
办公室里开着盏壁灯,照得屋子中很是有氛围感。
蒋厅南哑哑的嗓音:“事多,处理起来麻烦,下边呈上来的几个方案都需要重新修改,就耽误了点时间,不说这个,你今晚想吃什么?”
“晏唐那边的烤鸭能临时定到位吗?”
她也是突发奇想,就很突然的想尝一口。
蒋厅南立马拿起手机:“晏唐是政之家的店,我问问他,挤也得给我挤出来个位。”
“要不要这么霸道?”
说是霸道,其实秦阮自己心里也偷着乐。
蒋厅南等着那边接电话,空挡上说:“但凡天上有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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