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担心的点?”
“不然呢?”
谢南州朗声一笑,笑得两边肩膀都在颤抖:“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跟阿阮太近了。”
蒋厅南跟着他笑。
也不知道这话里有什么好笑的,两人像是一时间达成了无比的默契。
笑着笑着,蒋厅南收了声,他双眼沉沉闭合上,好几秒才再度睁开,眼皮用力撑着才能勉强见到他三分之二的眼珠:“谢南州,我真的很爱阿阮,你不管何时何地都别跟我抢。”
恳求的语气。
也就一瞬间的事吧!
秦阮体会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那种痛感很重,也很快速。
随后便是隐隐的余疼。
她死死的抓住方向盘,以此来控制颤抖的手。
蒋厅南此时真的像一个小孩,祈求着上天能给他稍微一点庇护。
心酸难受,疼处无措在秦阮心里同时发作。
她咬紧牙,再松开,轻轻不可闻的翕动下鼻尖。
蒋厅南在等回应。
谢南州久久无声。
“怎么?你做不到吗?”他口吻带着冷意。
谢南州把脸往车窗那面偏,仿佛在一刹那间看到很多画面闪过去,有他跟秦阮十几岁的样子,也有她高中毕业进入大学时期的场景,还有两人争执吵架,以及她在他面前表白的模样。
每一幕都逼真得令他窒息。
他以为他可以就这么一直做梦做到再也不醒。
而蒋厅南那句话正是敲醒他的警钟。
秦阮跟他再无可能信,即便他很早之前就没抱过希望。
“二哥,我们都是体面人。”蒋厅南。
秦阮想叫他别再说话,喉咙拉不出声,她强忍着眼眶的泪不让掉下。
恰好这时,谢南州来了一句:“阿阮,既然他这么没安全感,你应该说话才是。”
这个锅他不背。
她艰难出声:“蒋厅南,你别再问了。”
脑子里混沌不清,蒋厅南嘟囔:“呵,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一句保证,咱两以后的恩怨一笔勾销。”
谢南州顿时问他:“我跟你有什么恩怨?”
“夺妻之仇。”
蒋厅南也不知是真糊涂了,还是借着酒劲说胡话,一直没完没了,最后是被秦阮从车里架着上的酒店。
她把他扔在浴室里:“不洗干净不准出来,在车里你不是很来劲的吗!”
秦阮人刚走到门口,胳膊被一道猛力拽住往里拉。
她就知道蒋厅南没醉,是装的。
表面上也没表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秦阮只是冷冷的盯着他,随后问道:“蒋厅南,你闹够了没有?如果闹够了就给我清醒点,谢南州跟你是有多大的仇,你非要这么对人家?”她继而道:“我跟你说,这事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没必要来淌这一趟浑水的。”
话一句接一句。
蒋厅南的脑袋低垂着,脸也跟着往下垂,根本看不清神情。
秦阮掐住他的脸,把他面目抬起来。
说他不醉吧,眼睛里都是懒意。
“你到底醉没醉?”她逼问。
蒋厅南不说话,她的手指就会用力一些捏。
“老婆……疼。”
直到他出声喊,秦阮才松开手,推着他肩膀把人往身后的墙壁上按,她一手拉开花洒的开关,刚出来的水是刺骨的凉,加上这又是大冬天,一阵凉水兜头而下淋得他浑身瑟缩。
她没功夫去心疼他,紧接着把花洒的水渍到他脸上:“清醒了吗?”
秦阮觉得自己残忍,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怕蒋厅南犯浑来劲,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快速的冷静清醒下来。
他眼睛没大睁得开,睁到一半的样子,嘴里大口喘气。
秦阮这才关掉花洒:“自己洗。”
“阿阮。”
被冷水渍完,蒋厅南的理智跟意识回归到三分之一,不过这也足够了,他拽着她的胳膊,没怎么用力,秦阮并未感觉到疼,她回眸看他一眼:“有话就说,没事我先出去了。”
蒋厅南结结巴巴,好半天:“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不想听这三个字,听得有些厌烦疲倦。
好像所有人做错事,都习惯性的说对不起,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样。
她用力的推开他的手,只是无多情绪的嘱咐了声:“你先洗澡吧,洗完澡出来再说。”
这次蒋厅南倒是听话也乖顺。
洗好澡裹着身干净的浴袍走出来,脸上的酒气消退了很多,起码没先前那股子浑愕意了。
秦阮还是上心,给他备了杯醒酒茶。
见人出来,推过去:“喝点这个人会舒服些。”
其实闹了这么一圈,挺费劲的,也折腾精神,秦阮心里积攒的那些怨气都退得差不多。
她觉得生气,无非就是蒋厅南总是打着没有安全感的幌子,想要让谢南州走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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