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瘋狂冒險家總是有點秘密的!
嘉德麗雅停頓一秒,又補充了一句:
「你的房間不會有任何窺探的布置。」
該看的,她直接就看了。
「沒關係。」克萊恩勾勒嘴角,淡漠地笑了笑。
他之前的打算是,舉行儀式或進入灰霧之上時,將阿茲克銅哨、威爾.昂賽汀紙鶴等事物擺出來,對抗神秘學意義上的窺探,然後再用到盥洗室的方法,規避物理上的監控。
當然,他也不擔心「星之上將」會做得太過分,這不是認為對方會害怕瘋狂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而是覺得嘉德麗雅沒那樣的必要,她應該有的是更柔和更隱蔽的觀察方法。
比如,請一位「觀眾」途徑的非凡者……克萊恩摘掉帽子,行了一禮,跟著「毒素專家」弗蘭克.李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他不快不慢地離去,嘉德麗雅轉身進入船長室,拿起沉厚的眼鏡,架到了鼻樑上。
…………
貝克蘭德,大橋南區,豐收教堂。
在普通人眼裡,身高已經屬於半巨人層次的烏特拉夫斯基主教放下手裡的聖典,環顧祈禱大廳一圈,欣慰笑道:
「信徒越來越多了。」
「是嗎?」著褐色教士袍的埃姆林.懷特擦拭著燭台,眼皮都沒抬一下地開口道。
他知道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後,母神的信徒確實增長了不少,之前非周末非晚上的平常時段,能有三五個人來祈禱已經屬於奇蹟,現在常常接近十位。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低頭看了忙碌著的吸血鬼教士一眼,呵呵笑道:
「只要不是盲人,都能看得到。
「這裡面,你的貢獻很大,如果沒有你當初調配藥劑,治療瘟疫,後來又真誠地教導願意學習者藥物方面的知識,我們的信仰很難被這片區域的民眾接受。」
埃姆林拿著抹布,挺直了腰背,微抬下巴道:
「我只是在扮演。」
等等,什麼叫我們的信仰?誰和你我們?他臉皮抽動了一下,轉而笑道:
「說起盲人,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個笑話,說是貝克蘭德的盲人供不應求,因為他們被廣泛認為是最適合做裁判的人選。」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略過笑話,慈和說道:
「不管因為什麼目的,你都為母神信仰的傳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而且這也證明了你有一顆善良的心。」
呸!我當初也是這麼說的,你為什麼不信?埃姆林抬頭看了眼神父堪稱巨大的身材,默默又收回了視線。
忙碌完教堂的事情,他換上正常的服裝,戴好遮擋陽光的絲綢禮帽,走到了月季花街上。
他隱蔽地左右打量了一眼,未發現任何被監控的跡象。
「之前那個叫倫納德的『紅手套』真的沒有再出現過了啊……我還以為揭穿他秘密,買下『火種』手套後,他會一直暗中調查我……」埃姆林.懷特微不可見搖頭,心裡充滿了不解。
最初那段時間,他還想結合「倒吊人」的理論,引入「紅手套」的調查,干擾血族上層的監控,本身則藉助大地母神教會藉助眷者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達成完美的平衡。
但事情並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發展,倫納德.米切爾似乎很快就離開了貝克蘭德。
二月底,埃姆林在一次外出中,繞路去了平斯特街7號,發現那裡已經無人居住。
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他走至街尾,上了一輛出租馬車,直奔奧德拉一家的別墅。
被侍者引入位於一樓的書房後,埃姆林看見了好幾個剛成年不久的血族,裡面甚至包括一位已成為男爵的同族。
不是單獨找我?他想了想,立在已關閉的門口,對這裡的主人卡西米.奧德拉道:
「男爵閣下,不是尼拜斯大人召見我嗎?」
他這聲男爵閣下喊得平平淡淡,就彷彿在直呼對方的名字,因為他也是一位血族男爵了,只是還沒有公布出去。
卡西米是個很有氣質的中年紳士,聞言笑笑道:
「你們都是血族年輕一代的傑出者,我的祖父委託我給你們一些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