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算是光明正大的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就算赢得了李暮蝉,也定然赢不了外面的那人。
李暮蝉眸光一抬,笑了笑,“死不足惜。”
众人无言,但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惨烈杀机。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爷,咱们现在是否动手?”
刘公公亦是沉声说了一句。
马车距城六十丈停下,而后遂见士卒就地铺好了一张软毯,毯上摆着一方矮几,再陆续有人端上酒水,捧上点心。
张公公看了眼洛阳城,低眉顺眼地道:“回爷的话,奴婢不敢妄加揣测。”
大战骤起。
拳风过处,风雨塌陷,沛然拳势如能撼山摧岳,上击日月,已是将全身劲力凝于一点,欲要正面击破这一指。
此人与那刘公公等七人,便是当今庙堂之中权势最盛的八个人,亦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八虎”。
说话间,此人斜睨向身旁的张公公,漫不经心地道:“你之前曾说他们七人都练就了枯木禅?还可以吸人功力?”
“杀!”
可他之所以连连变招,却是因为心中没有把握挡下这一指。
青年貌近三十,身形偏瘦,狭眸细眉,脸色偏向蜡黄,眉宇间还透着些许玩世不恭,眼睛一直紧盯着洛阳,仿佛很好奇里面的局势究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所以,李暮蝉又说话了,他轻叹道:“看来伱们的后手已经用完了,既然如此,我便动手了。”
这便动手了。
“天下盟的人居然没有来?可惜,我还想着将他们一网打尽呢。”青年言语无忌,性子跳脱,端着酒杯,指肚摩挲过杯口,目光轻一流转,立见杯中酒水肉眼可见的溢出缕缕热气,随后含笑一饮而尽,“这可比在京城斗狗来的有意思多了。”
“乾坤第一指?”
风雨之下,晨昏交替之间,一众江湖豪雄,绝顶高手,神情尽皆凶戾起来。
一定要杀了这些人,斩尽杀绝,斩草除根。
青年啧啧称奇,眯眼轻笑道:“好厉害啊,听说他自创了什么神水奇功,犹为不凡。如此说来,你七人的功力恐也会如那江河之水,万流归江,万川归海,最后悉数聚于他一人之手咯。”
如此,才见这位张公公弓背哈腰的撩开帘子,迎出了一位蓝衫青年。
“妙得很,真就说什么来什么。”闻听大军杀至,李暮蝉似是没觉半点凶险,双手自然而然垂在身侧,话锋急转,“看来你们这些人没一个是赢家啊。”
哪怕此人不通拳脚,也照样能天下无敌,一言可毙敌于千里之外,举手投足可决胜于四海九州。
上官天虹冷哼一声,亦是抬手,出拳,出掌,出爪,连番变化数记杀招,攻向面前大敌。
若是以前,李暮蝉或许还要审时度势,不会在这种境况下做尽做绝,尚会留有余力。
形势既已如此,他们又岂会避退。
在场众人尽皆动作。
被李暮蝉言语一激,上官天虹如鹰如隼的眼眸里凶芒乍现,仿似一只穷途末路的独狼,冰冷道:“你以为自己就能有好下场?”
如李暮蝉这等人物,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还妄图掌控十三省武林道,必然难逃一死。
而在洛阳城内。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他身后的人,更因为其肚子里的孩子。
倘若此人将其他人的功力化为己用,吸入体内,一旦八脉俱通,神功大成,岂非难以想象?
但即便这样,青年也只是兴致更浓的说了一句,“有趣!”
四目相对,李暮蝉呵呵一笑,一指点出的刹那,蓦然振臂一抖,却见指影一分为三,势有先后,已是化作三招剑法接连点在了那只拳头上。
这却不是什么乾坤一指。
白玉京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失声脱口道:“这就是四照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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