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膳了吧?”周三壮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
右紫和紫儿这才想起午膳,忙往厨房去了。屋内一时只剩下三人,气氛越发凝重。
待人走后,孙星压低声音问道:“少将军来是为何事?”
“将军病了,想请你去看看。”周三壮的声音很轻,生怕被人听去。
孙星心中一紧。墨将军的病情她再清楚不过,若是有变故,后果不堪设想。“我这就去。”
“不可,大将军的意思是待夜幕降临再动身。梁老正在那边,暂时应无大碍。”周三壮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
孙星只得压下心中焦急,等待天色暗下。这一下午,她的心始终悬着,连若儿讲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天黑后,孙星叮嘱若儿在家,便被周三壮带着从后院离开。夜色如墨,月光被云层遮住,正适合行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若儿在确定无人注意后,悄悄从狗洞钻了出去。小姑娘虽年幼,却极为机灵,早就发现了大人们的异常。
到了将军府外,孙星随周三壮翻墙而入。她的动作轻盈敏捷,丝毫看不出是个大夫的样子。
墨云飞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孙星便急切地将她往内院带。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平日里的从容荡然无存。
孙星进到一间简易手术室,见到床上脸色铁青的墨将军,立刻判断出这是第二次脑梗的征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梁宁呢?”她快速检查着墨将军的情况。
“出去找药了,还未回来。”墨云飞焦急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让人去请梁宁来,我需要他帮忙。”孙星柔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医囊中取出银针。
“孙娘子!”墨云飞一把抓住周三壮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满是焦急与期盼,“我父亲他……”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咽。
周三壮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此刻,他们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孙星身上。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却驱散不了众人心中的忐忑。
房内,孙星站在床前,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墨将军。烛光下,墨将军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胸口微弱的起伏昭示着生命的脆弱。床头的药碗里还残留着未喝完的汤药,散发出浓重的药味。
“怎会拖到这般地步?”孙星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搭上墨将军的脉搏。脉象微弱絮乱,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她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抛开,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病人的状况。门外,周三壮正在把守,确保不会有人打扰。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孙星在心中盘算着治疗方案。
“几个月前才动过手术,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第二次手术的创伤。”孙星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黑将军的情况不容乐观,常规治疗怕是难以奏效。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想起了她随身的井水水瓶。
“对了!”孙星眼前一亮,“这宝贝差点被我忘了!”
她小心翼翼地取了一瓶水,晶莹剔透的水面泛着微光。她回到墨将军身边,缓缓将水滴入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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