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的指尖在触控板上轻划，模型立刻分解出传感器网络，“通过土壤湿度感应器联动气象数据，能节省32%的用水量。”
玻璃幕墙倒映着乔妤眼底的微光，她注意到建筑表皮使用的再生混凝土参数——这是她方案里刻意模糊的技术难点。
这个应届生不仅破解了她的设计意图，还用BIM软件做出了完整的生命周期评估。
“材料抗压强度设定多少？”乔妤突然发问。
“放心已经调到业内最高抗压，掺入20%最新水泥材料。”赵晨迅速调出材料库，“这是参照您三年前发表的《绿色建材配比》论文数据。”
会议室响起低低的惊叹声。
后排正在吃薄荷糖的短发女生不小心捏碎了糖纸，她正是去年全国大学生结构设计大赛的冠军小雅。
此刻她正死死盯着多媒体上模拟曲线，膝盖上的笔记本已经记满七页公式。
果然大学老师说的没错，只有出来实习才能积攒更多经验！
乔妤的手指在模型接缝处轻点：“这里的结构变形有没有考虑？”
“预留了8%形变空间。”赵晨按下电脑键，模型瞬间加载八级地震模拟，“考虑到您方案中强调的防震防台风概念，我在承重节点增加了……”
“够了。”乔妤突然抬手，赵晨的后背瞬间绷直。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乔婕的笔尖悬在“抗风压测试”几个字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西装革履的应聘者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他们看到女总裁绕着建模电脑缓缓踱步，黑色细高跟在地板上敲出声音，肃静不敢说话。
当她的影子完全笼罩住赵晨时，突然伸手扯下他的领带。
“这种廉价化纤面料，”两指捻着暗纹布料在灯光下审视，“会释放微塑料污染水体。做我们这一行，出门在外也要多注重外表。”
“人靠衣装马靠鞍，以后出门谈合作不能被对方看不起吧？”
她将染着玫红色甲油的食指按在年轻人剧烈颤抖的肩膀上上，“这条领带送给你了，入职礼物——如果不怕跟着我每天加班到凌晨的话。”
乔婕递上他们准备的礼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真丝领带……
死寂持续三秒后，角落里的小雅突然跳起来鼓掌，她手里的计算尺啪地撞在窗框上。
这个动作像按下启动键，满室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乔妤注意到门外闪过熟悉的香奈儿套装衣角。
黎玥踩着十厘米红底鞋的脚步声，正混在走廊里看热闹的人群中渐渐远去。
她那张扭曲生气的脸真是让人愉悦啊……
一天的面试下来，乔妤从数十人中挑出五位佼佼者：机灵的小实习生小雅，沉稳的市场分析师张睿，创意满满的设计师林峰，口才一流的销售王琳，还有技术过硬的工程师赵晨。
她站在办公室中央，手拍在桌上，声音铿锵：“乔氏要崛起，靠的是我们每个人的汗水。第一个项目，拿下再说！”
五人齐声应和，眼底燃着火。
办公室的灯火通明到深夜，键盘声、讨论声交织成一片，每个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