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她烧毁律所的画面。
律所的档案室火光冲天,汽油的刺鼻味混着烧焦的纸张味,刺得黎玥咳嗽不止。
她瘫坐在走廊,裙摆被烧焦了一半,烫伤的小腿血肉模糊。
她死死盯着墙上的患儿合影,三十张笑脸像刀子,一下下割在她心上。
“你们别看我……”她捂着脸,声音嘶哑,泪水混着黑灰淌下,“我没想让他们死……是梁振华,他逼我的!”
她脑子里闪过八年前的画面,梁振华站在办公室里,递给她一叠文件,声音冷得像冰:“黎玥,账目的事你去办,办好了,你弟的案子就撤诉。”
“到时候你想嫁给我儿子的事情我也可以考虑。”
她当时抖着签下名字,手里的笔却像有千斤重。
黎玥被吓得惊醒,抱着自己不断哭泣。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背上这么多人命令她更加害怕……
凯文的公寓里,空气冷冰冰。
乔妤蜷缩在沙发角落,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伤口。
桌上的档案散落一地,患儿照片的笑脸刺得她心口发疼。
她低头看向凯文,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紧绷得像张满的弓,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梁氏股价暴涨的新闻。
“凯文……”乔妤的声音沙哑,带着股颤抖,“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凯文转过身,眼底的怒火被强行压下,换上一副平静的面具:“明天一早,媒体会到。我已经联系了三家大报,他们会把梁氏的罪行抖出去。”
他走近,蹲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乔妤,相信我,梁鸣晁会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乔妤咬紧唇,目光落在他的领口,淤青的痕迹刺得她心口发疼。
那是梁鸣晁留下的。她突然推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凯文,我不想连累你。梁鸣晁就是个疯子,他会毁了你的一切!”
凯文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落在她湿漉漉的发顶:“毁了我?乔妤,他还没那个本事。”
医院的走廊冷得像冰窖,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乔妤鼻腔发麻。
她站在急诊室门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淌到地板上,汇成一摊水渍。
急诊室的玻璃门映出她苍白的脸,档案被她死死抱在怀里,患儿照片的边缘已经被揉得发皱。
“乔小姐,律师还在抢救。”护士推门出来,口罩下的声音低沉,“烧伤面积太大,情况不太乐观。”
乔妤咬紧唇,指甲掐进掌心,痛感让她清醒了些:“他……能醒过来吗?”
护士摇头,目光怜悯:“得看今晚能不能挺过去。”
乔妤心口一紧,脑子里闪过律师推眼镜时的笑:“光这些证据不够,得加上梁振华挪用慈善基金的内账。”
她咬紧牙,低声呢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