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原因吧?”长公主失笑,“只要太子坚持,哪怕是个平民,官家拗不过他,也是可以当太子妃的。”
何况晏子归的家世说出来不是上等,也不寒酸。
兰司钰一直以为是这个原因,太子不愿意委屈晏子归,结果他娘告诉他不是,“也许太子不知道呢。”
“那是他亲爹,他会不知道?”
兰司钰陷入沉思,他开始回想和太子讨论晏子归的言语,“难道是太子觉得东宫束缚太多,不忍心晏子归身陷宫墙。”
“那太子肯定就是不喜欢晏子归,只是瞧着她有几分新奇,我们都误会了。”兰司钰说服自己,如果他喜欢一个女人,他肯定是要留在身边的。
太子喜欢一个女人,反而要放她自由?
这没道理。
“宫里规矩是多,但也不多。”长公主摇头,“在宫里得盛宠的女人是可以无视规矩的,那嫁到谁家都没有这样的畅快。”
武平侯府的马车上,李如娇同母亲撒娇,“不是答应祖母说好寻个理由回绝晏夫人,你怎么就送出去金钏,我看晏夫人一下就高兴了,还以为这门亲事已经定下。”
“怎么,今日见了子归不喜欢?”张合仙问道。
“牙尖嘴利的。”李如娇撇嘴,“在嘉兰关那种地方长大,能有什么规矩。”
“我瞧着她规矩很好。”张合仙笑道,“眼明心亮,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没规矩,更难对付了,你也不怕娶她进门,闹的家宅不宁。”李如娇不服气。
张合仙摇头,“你二哥没有爵位,娶个厉害老婆,替他争替他抢,日子才舒服呢。”
“那你是已经定下了?”李如娇坐直身,“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也没关系,以后你嫁出去了,和她也见不到几面。”张合仙这么一说,李如娇更生气了。
拉着脸一路上没再说话。
自家亲戚都是最后走的,送走最后一波人,晏子归回到玉梨院就躺下,“好累。”
紫苏手脚麻利的给她拆头发,丹砂给她按脚,甘草端来茶水,“姑娘想用些什么,今日还未正经吃过东西呢。”
晏子归已经迷糊,“我不想吃,就想睡觉。”
此时宋时正在和晏安邦江采女说武平侯府的事,她和武平侯夫人张合仙还是未出嫁前一起上女学的情谊,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散,她儿子今年十七岁,也算她看着长大,眉清目秀,人品没得说。
“虽说是次子,没有爵位,但是也清闲,我是舍不得子归去做宗妇,就这样找个门户好,婆婆好相与的,她们小两口情投意合,不用担心生计,只需痛快的过日子就好了。”
晏安邦和江采女互相看一眼。
江采女开口,“你们说到什么程度了?”
“今日侯夫人给了子归金钏,这就是满意了,我想着两家再见一次面,中秋过后就能请媒人定下。”
“这么快?”
“不快了,现在定下,成亲也得到明年下半,或者是后年。”
“定下来之前还是得子归同他见一面,子归要是没看上,这事也是不成的。”晏安邦开口,“我不管他家什么门第,条件多好,子归自己就不用担心生计,能痛快的过日子,所以她找郎君,只管她自己喜欢。”
宋时一愣,这什么意思,难道晏子归喜欢街上的平民无赖,他也同意?
“就是坐产招婿也使得么。”晏安邦口出惊言,嫁到谁家去都不如在自己家当家作主的好。
江采女见宋时一脸惊讶就道,“他只是不希望子归嫁人,说的糊涂话,当不得真。”
宋时挤出假笑,“家中兄弟俱全,没有让姑娘坐产招婿的道理。”
江采女摆手让她先出去。
晏安邦皱着眉,“我先找人去探听探听他家的底细。”
“侯府家的公子,面都没见过,凭母亲的一些情谊就能定下亲事来?天上不会掉馅饼,你知道是一门好亲事,还是火坑?”
江采女点头。
她过去看看晏子归,晏子归已经熟睡,手上的金钏已经褪下,放在锦盒里。
“子归这么喜欢这个金钏?”江采女问。
甘草摇头,“姑娘说这个指不定什么时候要还回去,让我们找个锦盒装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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