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根知底的侯府泡汤了,她再去哪给子归找合适的婆家。
何况宫中对她的态度不明,这个时候,就算她上门找,别人家也不敢应。
一步错,步步错。
她不该把女儿送到嘉兰关。
也不该在女儿回来后,送她进宫。
宫门外还有人没有走散,有在席上出言不逊的武将酒意未消就上前来教晏安邦处事低调,“你又没有子孙继承衣钵,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了,还这么要强做什么?”
晏安邦没说话,晏子归先回道,“我祖父自来忠君爱国,你不和我祖父走在一条道上,敢问将军走在哪条路?”
那人拿眼上下打量晏子归,依旧同晏安邦说,“你说你养的小闺女也这般傲气要强,有什么用呢。”
晏子归累计一夜的怒火彻底爆发,她沉默的走到那家人的马车旁,暗自运气,抬起一脚就踢开马车一边的轱辘。
轮子跳到三尺开外又滚动一番才停下。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宫门口立即被这巨大的声响震得鸦雀无声,纷纷看过来。
晏子归若无其事上了自家马车。
晏安邦哈哈笑两声,“马车还是要经常检修哈,你看看,轻轻一碰就松掉了,这要走得快了,不得翻车啊,为了安全要注意哈。”
他招呼晏家人快走。
别等到人反应过来,再拦下来掰扯,半夜都到不了家。
江采女一直没睡,等着他们。
晏子归气冲冲进来,看到她坐在院子中,立即收敛了神色,“祖母还未睡。”
“还没等到你和你祖父回来赏月,我怎么睡?”
晏子归抬头,月亮已经开始偏西。
今日在宫中,她都没有抬头看看月亮。
老实在石桌边坐下,拿起空茶杯要茶,江采女看她面色知道她心情不好,等她喝了一杯茶就说,“你回房睡去吧,等你祖父回来,我也要休息了。”
“祖母。”
“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江采女摸摸她的头发,“不想说也可以,祖母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晏子归扁扁嘴,搂着江采女的脖子,依偎着她撒娇一番后,才起身回房。
晏辞送晏安邦回来,晏安邦摆手,“你也辛苦了,回去睡觉吧。”
“父亲。”晏辞面露忧色。
他知道父亲教了晏子归武艺,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晏子归的水平如何,看她今日轻轻松松踢翻车轮,只怕武艺不浅。
晏子归本来就不温柔,再加上超高武力,晏辞开始忧心未来女婿被暴打,而他弯腰弓背和亲家赔不是的场面。
“她心里有数。”晏安邦道,“就席上那群喝点酒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子归打他们没问题,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她放肆的场合,所以没有应战,给他们保全了脸面。”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车,是马车质量不好,他们更应该谢谢子归才是,若不是子归这一脚,他们日后翻车,车毁人亡,那才叫大事呢。”
晏辞皱眉,是这样吗?
“你女儿比你拎得清,你别操心她了。”晏安邦持续摆手,“回去跟你娘子说,子归不会嫁进武平侯府,让她死心吧。”
“冲着婆婆好嫁进去?婆婆能好多少年?婆婆死了还有好几十年能活,活不下能和离?净扯淡。”
“什么理由?”晏辞问。他得有理由和宋时说啊。
“你还问什么理由?”晏安邦瞪圆眼睛,恨不得敲开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浆糊,“蓬莱县主是武平侯府的大儿媳妇,未来的女主人,今日和子归见第一面就针锋相对,还能因为别的?自然是因为武平侯府不好。”
“第一次见面就打起来,等真嫁进去,不得天天全武行啊,你要是能接受,你就把女儿嫁过去,我又能活多少年呢?”
“父亲。”晏辞无奈,他现在确实脑筋不清醒,不等晏安邦再赶,在门外对江采女弯腰拱手,就回去了。
回去睡觉。
睡一觉醒来他就会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的女儿是一个淑女,不是一个能一脚踢翻车轮的女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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