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的气喘吁吁,又一路跟着丫头匆匆往主屋走。
到了地方,守在屋内的探春一看到陈太医就哭道:“您快来瞧瞧吧,我家少夫人从上午一直昏到了现在,还没醒来。”
陈太医赶紧往床榻边去。
床榻的帘子是被放下来的,探春将宋绾的手拿出来给陈太医诊脉。
陈太医认真诊脉了良久,皱眉道:“脉象缓涩,阳气不足,精伤血少。”
“明显的元阳不足的脉象,再不加以调理,恐怕寿元不永啊。”
探春一听这话,吓得一瞬间哭起来。
姑娘不是没有晕倒么,为什么这脉象看起来这么吓人?
她哭着问:“那……那怎么办?”
陈太医叹息道:“少夫人这样年轻,本不该有这样的脉象的,实在奇怪。”
“我先开一副补气的药方,切记不可大伤大怒,亦不可太伤神思,慢慢调理吧。”
陈太医说的话,帘子内的宋绾全听到了。
那句寿元不永,一直回荡在她耳边。
她身上中的毒,看来会一直伤及她的元寿。
或许等到毒素在她体内积累到一定的药量时,她就悄无声息的死了。
也根本没人能诊出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只是以为她身子孱弱,弱病久积才死。
无人注意到不对。
她忽觉一阵心伤。
外头的探春更止不住哭,又问陈太医:“我家夫人最近身子一直不好,会不会中了什么药?”
陈太医皱眉:"这我诊不出来。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喧哗声。
紧接着,赵氏一下子冲到屋内,看到陈太医就跳起骂道:“好哇,总算被我抓住了。”
“我还在这里就敢私会男人,我今日便将这骚妇绑了浸猪笼!”
陈太医被赵氏的话说气得胸闷,偏偏骂不出那些话来,指着赵氏一连你了好几次,瞪圆了眼,脸庞张的通红,也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来是京城里太医世家,结交的都是显贵,且家教严苛,第一回见这种泼妇,也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
谭嬷嬷在旁看着。
有意让赵氏再闹闹。
先让外头人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姑娘后面办的事也没那么难了。
刚才她听了姑娘的想法,也觉得恶人就该这样对待。
她哭着走到赵氏面前拦着道:“我家少夫人不过是换了嫁妆库里的钥匙,您何必这么为难我家少夫人?”
“少夫人是真病了,求您让我家少夫人清静清静养病吧。”
赵氏一把推开了谭嬷嬷骂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嫁妆本就该我用,她凭什么敢换钥匙?”
陈太医瞪着这幕,听着赵氏这些骇人听闻的话,几乎消化不过来。
在他们自小的教育里,便是男方不能动女方的嫁妆。
要是动了,不说亲戚瞧不上,便是外头的人知道了,那也对你指指点点的。
更严重的,官职都别想干了。
赵氏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说这样的话。
当真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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