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利其实一直在院门口看热闹。
刚才他看那个太医,举止文雅,衣着讲究,就觉得不是赵氏说的那样的人。
再说了,人家要偷人,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人?
他当真是觉得自己舅母疯魔了。
他站在外间有心想劝劝,但赵氏吼叫起来,他也只好转身出去。
晚娘看着这幕,又看向重新合上的床帐。
难道宋绾真晕倒了?
屋子里稍安静了些,云嬷嬷挡在床榻前看向赵氏:“夫人不相信那是太医,就先等着赵利回来怎么说。”
“现在少夫人还没有醒来,要不还是等少夫人醒来再说吧。”
赵氏闹了这么一大中午,午膳也没有吃,又累又饿。
她冷冰冰的往床帐上瞪了一眼,才往外头走了。
赵氏一走,明春院就清静下来。
云嬷嬷掀开帘子,就看到宋绾侧身撑起身来,乌发尽数落在一侧肩上,一双黑眸看她:“嬷嬷,今日可来了大人给我请的郎中?”
云嬷嬷红着眼眶将软枕垫在宋绾的身后,又沙哑道:“上午是来了,只是那时候姑娘在睡,我就让他走了。”
宋绾靠在软垫上,吐出口气。
她也是刚想起来,沈致远说今日叫郎中来看她的事情。
宋绾当然知道那郎中定然会说她一切都好,但是她想着,那个郎中或许也是一个要紧的关键。
想让护卫跟着那个郎中出去,监视他到底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
说不定会有一些发现。
但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的机会了。
宋绾依旧头晕,探春见着宋绾脸色苍白的模样,含泪道:“这沈家的人这么不讲理,姑娘要不回宋府请夫人来。”
“总不能让她们一直这么混下去。”
宋绾抚着额头,声音很轻:“这事我心里有主意,不能再叫母亲为我担心了。”
探春难受:“可刚才陈太医说姑娘的身子……”
她难受的说不下去,只是微微哽咽道:“这沈府谁都针对姑娘,姑娘现在的身子不好,太医说不能大动情绪。”
“这样下去怎么能不动情绪。”
“奴婢都要替姑娘气死了。”
云嬷嬷这才想起问探春:“刚才陈太医怎么说?”
她本以为刚才姑娘是装晕的,难道还真诊出了什么了?
内屋里只有谭嬷嬷云嬷嬷和探春探夏,都是极能信任的人。
探春便将刚才陈太医的话说了一遍。
云嬷嬷带着伤心的眼睛看向宋绾,眼眶湿了湿:“姑娘的身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要是夫人知道了,那该多伤心?”
宋绾笑了下:“嬷嬷放心,没有那么糟的。”
她低声道:“我的身子会好起来的。”
这话宋绾是说给为她伤心的人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重活了一世,她比谁都要惜命。
比谁都不想死。
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定然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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