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道友,这也是羽儿、昭儿争气,方某恰逢其会罢了。”
方逸与越泽上人寒暄一二。
大堂中修士人满为患,在十余位筑基上人的带领下,熙熙攘攘化作数个小圈子。
他一步踏出,落于大堂中心的法台中心。
“铛!”
一口古钟被祭起,钟声悠悠,清净在空中荡漾。
方逸清朗的声音响起。
“今日这扶光院,为庆贺我弟子秦羽、霍昭铸就中品道基,开办筑基法会。
有劳诸位道友光临。”
“方师兄客气,秦羽、霍昭两位道友铸就中品道基,前途远大。
能认识两位上人乃是我等机缘,越泽在此谢过方师兄抬爱.”
“.”
“.”
大堂中微微一静,旋即称赞声此起彼伏。
“是极是极,秦羽上人前途远大,认识其是我等机缘”
“霍昭师兄根基深厚,刻苦修行,某家正好让族中小辈,学习一二.”
看着四周隐隐的鄙夷目光,越泽暗啐了一口。
来这玉屏峰筑基法会的修士,哪一位不是因为,这一门双筑基而来。
两位中品道基修士,年纪轻轻,前途广大,日后结丹有望。
何人不想要提前攀附?
既然如此,何必首鼠两端,顾忌颜面?
越泽上人几步上前,稽首一礼,眼含憧憬。
“秦师兄、霍师兄,我与两位一见如故,不知能拜两位为兄长.”
“嗯?”
秦羽与霍昭面面相觑。
越泽上人眉角遍布细纹,满头白发,年龄已过百五。
且还是筑基四层修为,修为远超秦羽霍昭。
竟然如此不顾及脸面,丝毫筑基上人的颜面都不要?
霍昭眸中瞪的浑圆。
虽有方逸教导长乐谷魏家之事,知晓修行险恶,但此情此景,还是大为震撼。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
“越泽师兄,这.这是”
“兄长若是不嫌弃,唤我阿泽即可,不知兄长有何吩咐”
越泽上人几步上前,言语恭敬。
他跨入筑基四层已久,虽有机缘,但他心中知晓,筑基中期已然是修为极限。
前些时日在藏经阁,见张恒一与方逸言笑晏晏,挑选传承。
与吴、韩两位上人,心怀怨念不同。
越泽一挑选传承完毕,就四处收集方逸消息。
那可是玄阳山真传弟子张恒一,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的天骄修士。
能被其以礼相待,这方逸岂是寻常修士?
‘还好老夫早有准备,不请自来。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修士.’越泽上人心中喃喃道。
这筑基法会之中。
不论秦羽、亦或是霍昭,都是中品道基,日后前程广大,足以令他不顾颜面投注。
越泽上人打定主意,无论是为了家族后辈,亦或是自身。
只要霍昭答应,他就做实此事。
至于筑基上人颜面?
颜面能让修为进步?还是能作为靠山
俗世出生,以中品灵根铸就道基。
同批修士中,中品灵根数十位都化作黄土,雨打风吹去。
越泽上人能铸就道基,开辟越家,凭借的就是这时刻想要进步的道心。
秦羽眸子微眯,余光见方逸微微摇头,他若有所思,言语果断。
“越泽师兄年纪已过百五,我与师弟岂能不知尊卑,妄自尊大?
这兄长之言,想来只是戏言!
不多师兄若是有意,平日里可来玉屏峰常坐,我与师弟扫榻相迎”
“秦兄长,越泽与二位一见如故,乃是肺腑之言”
越泽上人见秦羽口气微松,急忙开口,两位中品道基,还是结丹真人后辈。
如今不攀附,日后怕是如那张恒一一般,见一面都十分困难。
“这”
秦羽眉头紧皱,未想到筑基法会之上,这越泽却是好不要脸。
“秦兄,越泽一片心意,还望二位兄长垂怜.”
越泽上人稽首下拜。
感受到四周愈发鄙夷的视线,他心中沉浸如水,波澜不兴。
“越师弟,我这弟子初出茅庐,你确实莫要胡闹了”
方逸一步踏出,伸手按住越泽上人臂膀,朝大堂一角走去。
越泽上人周身法力流转,欲要脱开擒拿,就感到一股浑厚如山的妖兽气机,从方逸腰间传来。
二阶上品妖兽?
他面色微变,旋即放松法体劲力,任由方逸将其拖至大堂一角。
越泽上人言语恭敬。
“方师兄误会了,师弟无有恶意,只是想”
“只是想寻个靠山?”
方逸面色淡然,这越泽上人一开口,心思就被他看透。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一面阴刻着玉屏峰茂林修竹,流水潺潺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