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心血,被彻底毁去。
“钱槐锦,你这般行事,就不惧掌门师兄追究?”
“我如何行事?
铭河,你莫要血口喷人!
这傀甲消息传的如此之广,必是碧水阁推波助澜,是天刀坞心怀不轨,与钱某何干?”
钱槐锦面色舒缓,几步踱至钱钧河审判,拍了他宽厚的肩膀,义正言辞道。
“承蒙门中真人看重,老夫作为多宝阁大掌柜,自是要为门中收益负责
至于傀甲?
老夫就不插手,铭河你好生努力吧.”
“咯嘣!”钱铭河五指捏紧,拳头上暴起青筋,丹田本命法剑锐金剑意吞吐。
法袍猎猎作响,他眸中冷然,袖中充斥着剑意,缓缓散去。
“钱槐锦,你我来日方长.”
‘可惜没动手。’钱槐锦心中惋惜,他特意挑衅,钱钧河都压制住火气,并未出手。
否则以此为由,足够将他驱逐出多宝阁。
钱槐锦面上露出不屑之意。“来日方长?
这般情形之下,方逸都闭门谢客,你钱铭河想要翻身?
老夫看是白日做梦!”
傍晚,明月升起,悬挂在空中,宛若玉盘。
银白色月光洒落,为大度古城,披上一层纱衣。
钱槐锦嘴角含笑,领着一袭黑袍,已然筑基的钱钧铭,朝玄机苑而去。
自家靠山与方逸的恩怨,他亦是有所耳闻。如今办了事,岂能不表功一二。
玄机苑,寒梅招展,古竹虬结。
荷塘包裹的水榭之中,阎有台依靠在躺椅之上,眸子微阖,听着钱槐锦的禀告。
半晌,他嘴角泛起笑意,夸赞道。
“槐锦,此事办的不错,你的功劳,本座记在心中。
好生办事,待你筑基圆满后,本座可助你一臂之力。”
钱槐锦身子微微颤抖,面露狂喜。“多谢阎真人看重!”
阎有台微微挥手,示意他退下。
“我这方师弟,如今可是吃了大亏。
如此也好,他越是贫困,越是难以挣脱,之后请他出手,付出的代价,越是小。”
阎有台轻笑一声。
这次碧水阁能如此快压垮方逸,与他示意,天机峰峰修士,出工不出力,亦是有不小关联。
他自是知晓方逸灵医技艺出色,但正是因此,不愿方逸名声广传。
今时不同往日。
请二阶灵医出手的代价,他浑不在意。
但如今方逸凝结真丹,进位三阶灵医,论地位只差他分毫。
若是要请动方逸,付出的代价,至少是三阶木属性灵物或是三阶灵药。
阎有台亦是木灵根修士,凝结真丹,木属性灵物对他亦是有大用。
“方师弟,你就好生享受吧”
玄真苑,八方亭,垂落月白灵纱,水汽蒸腾,茶香袅袅。
方逸的话语自灵纱后传来。“钧河师侄,此来是为了何事?”
钱钧河躬身行礼,感受着方逸无喜无悲的话语,深吸了口气。
他心中对方逸养起功夫,敬佩至极。
名声被毁,百余年心血一朝散去,竟还有心思在烹煮灵茶。
“方真人,那钱槐锦仗着资历深,着实欺人太甚。
无视傀甲售卖也就罢了,他还派麾下修士,推波助澜,败坏您名声。
如今古城中,凡是有些修为的修士,都知晓这傀甲是您炼制。
因此,这傀甲.”
“难以售卖是吗?”方逸微微摇头,对钱槐锦所为,倒也在预料之中。
玄阳山中修士,虽利益一致,希望赤眉子凝结元婴,玄阳山更进一步。
但落到细处,亦是有利益各自不同,都有算计。
有赤眉子在上,黄广胜又未彻底坐化,天缺不会出手,以大欺小。
呼雷真人两不相帮,九寒真人更是扎进溯渡山,再未回访。
如今有机会,落井下石,拖慢自身修为进境,阎有台岂会出手?
方逸嘴角含笑,挥手打出一道玉符,透露些许口风。
“此事本座早有打算,你按玉符中交代,好生筹备”
“羽儿,你陪钱师侄,走一趟多宝阁”
玉兰苑,两面水镜高悬,泛着湛蓝灵光,镜中人影清晰可见。
玉珠真人望着镜中,钱槐锦、钱钧河,分别自玄机苑与玄真苑中走去。
她眉角舒缓,面露满意之色。
“果然,玄阳山两脉内斗,阎有台拖了后腿,否则方逸不会如此快一败涂地
斗的好,斗的妙。”
虽心知不可能,但玉珠真人亦是生出期盼之意,阎有台与方逸彻底翻脸。
她沉吟片刻,打出一道玉色灵符。
‘且让本宫为你们添上一把火。
玄阳山千年积淀的底蕴,只镇派之宝,就足足有三尊。
这底蕴还是太雄厚了.’
三日后。
玄真苑,八方亭中,黑白棋子纵横,互相绞杀。
“啪嗒!”一枚黑色棋子落下,围住白子大龙。
徐青蛇看着方逸,思及古城中,愈发败坏的风言风语,他劝说道。“方师兄,可要我出手相助。
兽潮不知何时会至,这般再拖延下去,你名声就要彻底毁去”
“谢过师弟好意,不过你凝丹之事,却不是暴露之时。”
方逸伸手落下一枚白子,嘴角含笑,指着大度古城南面。
“你看这兽潮不是已然到了?”
“轰!”
古城震动,毛茸茸的手掌,朝大度古城南门拍落。
“怎么可能!鹿魈子疯了,妖族也疯了不成?!
陨了赤尾蝎王,我与呼雷都展露结丹中期修为,妖族竟还敢自寻死路?”
玉兰苑,碧波荡漾,玉珠真人见到再次被袭击的南城,豁然起身,面色大变。
她虽全力催动遁光,但待她至南城墙之上时,已然有两位筑基上人被震死,化作一滩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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