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花开富贵,鹤鸣凤啼,轻裘鸾带,就有冷门寒户,茅屋草漏。加之温饱有余,中康之居,也是无数。寥寥一指,一线相牵,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一女子,生在富裕之家,姓李名元,小字映山,取其,出生之时,朝霞映彩,把一片山峦染成五彩之色。父亲自以为得趣,每日抱在怀中,稍长些,便随在身边,大小事务皆不避及于她,虽未细心教导诸多,然天资聪颖,不到十岁,已熟悉家中事务,于诸事之上,虽不多言语,心中却是明白。其父官居三品,为一方管辖,却爱出门游历,贩夫走卒,无不相交,有时报之于真名,有时拘泥于不便,换个身份与人交往,也是常事。李元虽是个女子,其父却以为,女子更要有所经历,于人于事,皆要有自己的看法。虽以喜爱,将她带在身边,也有教导她做人道理的意思。
一日,李元跟随父亲出门游历,照例女扮男装,在东门角处,隐了名姓,与一处茶楼的旧识打了招呼,这旧识原也是一方富户,因年纪大了,将几处田舍,商铺交于子孙料理,自己守着茶楼,见见友人,算一算小账,日子也是清悠。又因茶楼所售之物,标价皆低,为人热肠,常资助于人,出入之人,受了他的恩惠,也将名声渐将传出。李元与父进了茶楼,与那旧识叙了经日不见之故。上了一杯粗茶,与两碟果品,便于窗前坐下。其父一向以为,食宜以精,但精在不挑,精细之物可以食之,粗物也应食之,因此,在外行走之时,常常取了粗食来用,只要洁净就可。上的这一杯粗茶,就是平常客人多点的一种。二泡之后,便如淡水一般,却胜在价廉二字。李元坐于窗前,楼前景物皆入眼底,略喝了一口茶。父亲便说道:“今日出门,要三日后方可回去,可与你娘仔细说过了吗?”李元答道:“已与娘说过了,这几日暂不回府了。”李盛明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