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荆道:“还查到前阵子陈大娘对一个新来的女乞丐十分关照。”
我道:“恩逾慈母,没齿不忘。”
陆荆冷哼一声,盯着我沉声道:“姑娘下针娴熟、精准,又熟知穴位,可曾习过医术?”
“医术?”我愕然,竭力回想,并不记得自己会医术。只好摇头。
但骤闻陈大娘横死,阿宝吓傻,我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取针赶来,又想也没想找准穴位施针推穴,再说不懂医术,怕是人鬼莫信。想来我失忆之前,约莫就是个救死扶伤、医术精湛的大夫。于是又紧跟着点头头。
陆荆面色微怒。“你这点头又摇头几个意思?”
他城府极深,惯于高高在上的端着,喜怒向来不形于色,言辞淡漠。偶尔发怒,也只是摆个一城之主的威严。现这般微带了怒气说话,谅来已是气极。
近日非常时期,运城三番五次出一些无头公案,桩桩件件都与我相关,而我身上疑点重重,总是一副一问不知或模棱两可的态度,陆荆多半认定是我从中作梗,而后假意敷衍,惺惺作态。
我看再隐瞒不得,老老实实将失忆一事做了交待。怀疑身后有人巧心布局之事自是略过不提。
白逸尘抱着臂若有所思。
我沉思一番,问陆荆道:“听闻城主和龙骨山同属一脉,可曾听说龙骨山走丢什么门徒女婢?”
陆荆摇头道:“二十年来,龙骨山一派只收过一个男徒,行踪不定;女婢倒是有三五个,我每年入山两次,都算眼熟,不曾见过云宿姑娘。”
白逸尘道:“会不会是陆家你这一脉的弟子?”
陆荆道:“我这一脉,学成弟子悉数登记在册,一查卷宗便知;至于是不是悬济院在学的,不如带云宿前去让众位长老看看。”
我暗暗计较,去悬济院这事,与陆荆而言,不过是公事一桩,但于我而言不仅有机会查身世、医失忆之症,或还能避开墨凉、碧穹的纠缠,实属一举多得。便欣然答应。
白逸尘看看我,又看看陆荆,皱着眉,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道:“依我看,这悬济院,还是不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