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陆荆的过人之处——他大约也想说四个都去找过他,但考虑到白逸尘,才不得不承认“存心安排”了一个。
白逸尘若说没找过,那他便是被“存心安排”的那一个;若说找过,被“存心安排”的便是白石道人。
反正横竖都能自圆其说。
这老狐狸,吃定我处境尴尬,不会找另外三人一一求证才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打发我。
“哪一个?”我追问道。
“自己想罢”,他道。“我困了,你且回吧。”
果不其然。怕是自己也吃不准白逸尘的回答罢。
我见得不到什么靠谱的答案,又不能真正同他撕破脸面,只能转身就走。
这也怪我。明知陆荆其人滴水不漏八面玲珑,还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实情,其中天真,可见一斑。
门口处他忽叫停了我,扬声道:“云宿姑娘,有些人罪有应得,有些仇非报不可。但姑娘想过没有,高手折损太多,三方五地就会失去平衡,整个天下就都乱了。”
“呵,天下?我是蓬莱人,天下乱与不乱,与我何干?”我冷声说着,一脚踩进黑暗将临的天地。
风动残荷映池光,芙蕖苑里龄草香。
风风火火而来,垂头丧气而归。虽曾两度濒死,但我这鲁莽冲动的性子却没改多少,看来造诣依旧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