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居简出的度过了休整日期,虎三娘他们还是监视没有动手,陈三肖顺利前往城外继续执行巡逻任务,不同的是虎三娘伤愈继续工作,只是,队长之位却是找不回来了,想要恢复队长之位还需变故与机缘。
看着她投向自己的怨毒目光,陈三肖知道她在思索算计自己,他不由猜测对方想要如何对付自己,集结人手围攻伏杀最直接,也最低级,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问罪,虎三娘是混迹此地多年之人,按理来说,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会做,要做也该做的高级一些,比如让自己犯错,受罚之时出意外死掉才是上策。
分开之后,他没有返回农庄,只是在鬼林一棵树上蹲着,咬着一只苹果思索着,还是得有足够的马仔为自己效命才行。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还是很难在这样的世界上混迹啊,可他又该拉拢那些人呢?
思来想去,还是边缘人物最理想,他们的队伍里,这样的人物不多,只有两个,虎三娘一定在行动,他也不能迟疑了。
离开了树梢,他快速搜寻那两个倒霉蛋,不过,他并没有冲上去道明来意,那样不仅突兀,甚至不够稳妥,而且,他也不能确定他们两个真的可靠。
他监视了一阵,这哥俩分在了烂泥泽,跟鬼林那片密林不同,虽然这里的树种高大,叶片稀疏,可鬼林完全不同,枝繁叶茂几乎连天色都看不到,藤蔓灌木随处可见,其中因为有不少诡异传说才称之为鬼林。烂泥泽则是另一番景象,原先是一片水泽丰富的水道,纵横交错,四周植被秘密,其中不知多少野兽栖息,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变故,水道淹没,化为沼泽,其中草丛一人多高,其中都是藤萝蔓草丛生,不知多少水泡子隐蔽其中,甚至,其中还有消弭力道的特性,一个人很容易遇到危险,这才派遣两个人合作看守此地。
他看着两人不时御剑巡守的模样,预估两人这样难以持久,大概一刻钟休息一次,他们歇脚的地方是一座木屋,年久失修,漏风漏雨,加之烂泥泽里多少动物淹没其中,腐烂发臭的气味儿让人心烦气躁。
看着他们过了一天,二十多里范围的广阔,能够立身之地寥寥无几,想要有一个实地练功练剑都是奢望。
他抽空过来看了几次,每次都是在高空俯瞰二人,那位新队长不时过来监视一番,冷嘲热讽了几句扬长而去。
他现在有些怀疑起来,这俩人究竟值不值得拉拢,或许,他应该多方撒网,不能在这两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返回鬼林途中,看到下方野兔土丘方向,一名女修此刻却是遇到了麻烦,三只牛犊大小的灰毛野兔,却是在围攻那名女修。
女修三十多岁,相貌不佳,他印象不深,从其展现出来的手段看,似乎使得是暗器飞针之类的法器,只见一道紫色晶芒穿梭,三只兔子却是动作灵敏,闪转腾挪跳若星丸,并且彼此之间配合紧密,逼得女修手忙脚乱,兔子撞击、踹蹬,看似兽体并无妖物异象,却是力道出奇的大,一块几百斤的石块都能一脚蹬翻,女修被撞到撞得翻了个跟头,飞针法器急射却是弹跳躲过,而另外两只一个撕咬,一个抓挠,女修身上多出几道伤口,情况岌岌可危。
陈三肖看着对方这般模样,落了下去,一把拎住一只刚刚蹿起的兔子,将其扔出几十米外,女修连忙抽身向着陈三肖靠拢。
陈三肖见状翻手间木剑现出,极速穿梭,刺穿了一只,另一只却是炮弹一样撞击过来,可他一脚将其踹了出去,木剑落回手中,两只兔子在短暂迟疑后齐刷刷的向着他们扑来,陈三肖一个木剑翻转,左手抓住向着地面狠狠刺下,两只兔子刚刚跃起,两道剑气从地下冲出,两道剑气将其洞穿,血水飞溅如花连带着它们跌落在地,不再动弹。
女修惊魂甫定,看到陈三肖一言不发向她微微施礼告辞,随后御剑再次飞天而起,向着鬼林继续进发。
女修看着陈三肖的背影有些惊疑不定,对方是谁她知晓,却是一直都没有交集。对方为什么会出手相救,又为什么会恰巧路过?
陈三肖躺在农庄里,炼化了一段时间瓷瓶,估计还要两天才能解开第二道禁制,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广撒网多捞鱼,或许,那两人的手下还能成为自己可用的耳目。
他决定还是得试一试,自己闲来无事酿了一些酒水,准备拿出去卖了换些银钱的,现在既然已经不重要了,不如就卖个人情。
他煮了羊肉、兔肉,又摘了些鲜果,拌了两个野菜,装了一食盒离开了鬼林,在按照自己知晓的范围内转了转,很快就看到两名在山上闲坐的同事,他们分到的巡逻地点不大,活计轻松,加之周围还有山泉水潭,虽说这里的气候干燥阴冷,躲在洞里却是比烂泥泽和鬼林里强多了。
“两位老哥,好清闲啊。”陈三肖打了声招呼,二人吓得一个机灵,看到是陈三肖这个一直游离边缘的家伙,却是当即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陈道友,此来何事?”为首一人是蓝祥符,态度冷冰冰的。
“近日越发的冷了,想着各位老哥也是难熬,就想着跟大家走动走动,将来也好一起合作,相互扶持。”陈三肖说着好话。
“陈道友来到这里都有一年了,怎么想着现在才来走动?”另一人蓝祥簶却是开口讥讽。
“是是是,是小弟失礼了,”陈三肖噢的一声,拿出了食盒,“小弟也想与各位老哥多走动亲近,奈何囊中羞涩,摊着空手前来终究失礼,咱们刑徒没有功绩点,买不了好东西,只能自己试着酿些酒水,又弄了些酒菜,这才敢过来打声招呼,给两位道个歉,让两位老哥久等了。”
看到陈三肖拿出了酒菜,二人眼睛有些发亮,陈三肖麻利的将酒菜摆上,“两位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陈道友有心了。”二人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过得其实并不如意,酒香肉香,早让他们食指大动。
二人迫不及待的捻起肉块丢进嘴里,登时肉香浓郁的让他们口齿生津,可喝到酒水时却是皱起了眉头,“这酒水……”
“差了点,我知道,第一次酿酒没经验。”陈三肖打着哈哈。
“这鬼天气,有口酒就是天堂了,陈道友真是帮了大忙了。”蓝祥符脸上表情喜笑颜开,“陈道友,不知道……”
“我那里还有十几坛,晚些时候就送过来。”陈三肖了然的表示。
“陈道友真是性情中人。”蓝祥簶此时也是变了模样,突然脸色一变,“陈道友,应该不只是为了亲近走动吧?”
“两位老哥果然是慧眼如炬,”陈三肖连忙大拍彩虹屁,“小弟经历甚少,不识人情,一直以为一个人可以活的很好,可当真是丢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是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想要活下来真是千难万难。”
“陈道友果然是看明白了,”蓝祥符哈哈大笑,“对嘛,咱们都是刑徒,城里的那些人根本看不起咱们,只有咱们自己相互抱团,相互帮助才能活下去。”
“陈道友是担心虎三娘吧?”蓝祥簶开口。
“是,城里还有外面都不安全,城里有人监视,甚至冲进我家里行凶,外面也是感觉有人窥探,虎三娘那眼神让我想起来都后脊梁发凉,她毕竟是队长,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如果想对我动手,我只怕没几天好活啊。”陈三肖担忧自己的处境。
“是因为司徒鸠冥?”蓝祥符听出了问题。
“嗯。”陈三肖点头。